李德海搭上公车来到市中心,他跻身融入人群里。
很快,他来到粤海市最大的茶楼,服务员把他引入VIP室里。
“先生,您要的陈年普洱。”女服务员脸上堆起笑容沏着茶。
茶香飘散,李德海指尖在桌面轻叩三声,沉声道:“换雨前龙井。”
“先生,本店目前没有上雨前龙井,给您换安吉白茶可以吗?”
李德海再次抬起指尖轻叩桌面三次,“本店有金瓜贡茶吗?”
“有,请您随我来。”
紧接着,女服务员转动屋内那不起眼的花瓶,随之响起一声“咔嗒!”
她轻轻推开暗门,领着李德海穿过暗道来到另一间茶室。
入眼可见的是一张白玉瓷面的茶几,桌上摆着青花缠枝香炉,墙面是金玉镶嵌的字画。
“您请在此稍候!”说完,她立即转身离开。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以及“哒——哒——”的拄拐声。
李德海闻声立即起身,恭敬地低垂下脑袋,低声唤了句:“ 程老!”
“德海啊!让你久等了吧?”程老迈开腿走了进来,笑呵呵问道。
“没有,这是小辈应该的!”
只见程老落坐在主位上,他沏了杯热茶递了过去,“你也坐吧!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别拘谨了~”
“是!谢谢程老!”李德海双手接过茶盏,听话的落坐在位置上。
“咳咳,张颂派去跟踪你的人甩掉了?”
“是!现在估摸着是在局里受审了!”
程老满意地点点头,“上次让你抓的那小子呢?”
“那小子天天在牢里吃好喝好,程老,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
“只是,为什么要把他关牢里?”
程老喝了口热茶,淡声道:“粤海市不太平了……既然他是我小安安的朋友,我就得保护好他,让他进去也是目前最两全的办法。”
李德海一副了然的模样点点头。
程老睨了他一眼,再次开口问道:“听说离家那小子的媳妇被你抓进去了?”
“嗯!以聚众斗殴的名义关进去的,我还特意放她跟那小子在一起作伴!这样这二人在里面也相互有个照应!”
“只不过……”李德海抿唇,欲言又止道。
“怎么?这时候还和我这老头子卖关子?咳咳——”
李德海慌张摇头否认,急声说道:“张颂早上打电话给我,他让我悄悄弄死陈露西……”
随着话音刚落,茶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呵,他也是够疯的。”程老低声笑了笑,口吻讥讽:“他也不怕老陈弄死他……”
“老陈?”李德海眉头一皱,问道:“她是谁家的闺女?”
“陈发财那小子的。”
闻声,李德海面色一凛,倒吸一口凉气,摇头无奈笑道:“怪不得那疯丫头这么虎,敢情全继承她爸那张扬的性格了……”
李德海:“ 程老,那我需要格外关照陈露西吗?毕竟她也是自己人,而且小姑娘家家的在里面也挺难的……”
“不需要太刻意去关照。”程老又喝了一口茶,说道:“你总得做点事情和张颂表明真心才行,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完全重用你的。”
李德海:“这个我知道,抓陈露西进去审讯的时候我就故意和她起争执了,张颂那边应该也是收到风声了,不然他今早不会打电话给我的!”
“话说回来,张颂那小子答应给你什么条件?”
李德海:“他说明年推我上正局的位置!”
程老轻蔑嗤笑,“他也就这点本事而已。”
“程老,那您打算什么时候把张颂拉下台来?”
“不急。” 程老又给李德海续了杯热茶,幽幽说道:“只有让他站得越高,越接近终点的时候摔下来才是最致命的!”
李德海: “您为安安小姐铺路确实是煞费苦心了……可是,我担心逼急张颂他会不会对安安小姐下狠手啊?”
“就他们这几个三瓜两枣也想欺负我的小安安?先让他亲自来问过问我肯不肯吧!”程老眸色阴戾,周身散发着杀伐之意。
李德海浑身为之一颤,心底里泛起凉意,他低垂下头不敢正视这位老者。
毕竟,他当年可是呼风唤雨的程老,怎么可以因为他年迈而去忽视曾盘踞为王的实力呢?
“德海啊!我应该可以相信你吧?”程老那双鹰利的眸眼睨向他,试探性问道。
只见李德海立即站起身朝程老九十度鞠躬,态度忠诚道:“您从我父辈开始就提携我们李家,如果没有您就不会有我的现在!我生来就是知恩图报的人,我也曾当您面立誓言……”
“程老,请您放心,我此生甘愿誓死效忠您!”
…………..
此时,程安安终于踏在粤海市这片土地上,她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
“宝贝,我要先回公司处理工作,你待会先自己去爷爷家好吗?”原西深撑着伞站在她身后。
“嗯,那亲亲!”程安安窝在他怀里,依依不舍地嘟起嘴巴。
男人抿唇一笑,俯身浅啄了一口。
“啧!” 姜万满脸嫌弃地看向着腻歪的夫妻二人,开口道:“你俩不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好吗?看来这粤海市的好天气就是你们霍霍的,怪不得是阴雨天啊!!!”
程安安叉着小腰,挑眉道:“你这属于是单身狗的嫉妒吗?”
“是是是!” 随之,姜万拜拜手,说道:“你们继续腻歪吧!我去寺庙求个姻缘!”
一个小时后,程安安回到了程家老宅,她脱掉鞋子躺在沙发上,大声喊道:“小老头,我回来啦!!”
程老闻声急忙拄着拐杖笑吟吟地走了出来,只不过快抵达客厅的时候又换成严肃地模样,厉声呵斥道:“终于舍得回来了?我以为你这头猪被人家骗去卖掉了呢!”
“爷爷,您腿脚好啦?”程安安开心地爬起来,惊呼道。
“不然呢?你想我一辈子坐轮椅吗?”
程老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紧接着视线落在她那眼眶周围的淤青,皱眉问道:“ 你这伤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