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后, 清河一直没有回来。
Omega们每周要上三到四节文化课,清河不在,本来是要由其他老师接手, 但看护院的老师本就有限, Omega在婚后大多数将家庭作为生活重心,像清河那样的本来就是少数。
不过文化课本来也不是Omega课程的重点, 而且要新老师上课的话还要去别的看护院请, 这未免太麻烦, 于是在得知你代过一次课后, 看护院的负责人便询问你可不可以帮忙继续代课。
“我没学过看护院里的文化课,也不会教。”你说。
“照着课本讲呢?”看护院的负责人小心翼翼地问, “您不需要考虑太多, 只要跟着书上的进度来就行, 实在不行的话, 您来看他们自习也可以。”
“那你们派个人随便来看着就行, 我有时候不舒服, 没办法保证次次都去。”
你来看护院本身就是为了休养,见你态度如此, 负责人也不好意思强求。
等负责人离开后, 你靠在躺椅上,表情平静地拿出那些Omega的作业, 批批改改起来。阿诺德在一旁把玩着零件,抬头看你:“为什么不同意?想教就教啊, 那些人又不是不愿意学这些东西。”
“看看他们态度怎么样。”
阿诺德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皱眉问:“你是想试试看护院那边会不会同意你教别的课?”
虽然看护院对文化课的态度并不重视, 不过这两周什么都不学也不好, 不符合看护院要求这些Omega“勤勉努力”的教育方针。
其实从你的角度看, 那些孩子们是真的很努力了,不清楚是不是头一次接触这些知识感到新奇的缘故,总之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让你满意的。如果看护院那里松口,你愿意继续去代课。
那些家庭和心理教育你不会讲,但你可以讲数学,物理,天文地理,以及不触及敏感方面的人文历史。
你一边想着自己还能教他们些什么,一边等来了负责人第二次的到来。
这次对方无奈地松口,告诉你清河又多请了两周的假期,这将近一个月没人来上课实在是不合适,他询问你都能教些什么课程,如果合适,希望你在身体舒适时能尽量过去教室,在教授别的课时抽出空来跟进一下原本课程的进度就好。
你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负责人听到你要教Omega理科方面的知识后表情微怔,随后复杂地同意道:“如果这是您的想法……也可以。”
“谢谢理解,那我尽量按时去授课,另外,您的建议我会考虑,在教授Omega时会跟着书本赶赶原本课程的进度。”
你的话音落下,这次负责人的表情才放松一些,连连向你道谢。
在他走后,阿诺德若有所思地托腮看了你一会儿,突然说:“不对劲,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我总觉得哪里奇怪。”
“什么?”
你眼见着这孩子挠挠头发,随后低头掰着指头算起来,随后表情微妙地告诉你:“啊,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清河请假,也就意味着一个月后的秋游他不能跟着去了。”
秋游……?你疑惑地看着阿诺德,他话语里的意思好像是“秋游”能够出去的,你心想看护院把Omega们圈起来,不就是不想让他们受到外界的“伤害”么,怎么还有秋游这一说?
“怎么回事,秋游是要去外面?”
“算是吧,虽然都是离中心城不远的郊外公园之类的地方。”
“为什么会允许Omega出去?”你问。
“为什么不能允许Omega出去?”阿诺德听你的话听笑了,甜甜蜜蜜的样子像是一块蘸着蜂蜜的奶糖,想起来他也确实好久没出去散心了,便扔掉零件,兴冲冲地朝你比划道:“看护院虽然挺大的,但我们以后都要出去生活,也不能一直叫在这里过日子吧?一年还是有几次集体出去的机会的。”
Omega在成年不久后就要离开看护院,与伴侣匹配到社会上去生活,但一朝离开熟悉的生活环境,这些过于娇弱的Omega们经常会出现各种不适应和水土不服。为了防止他们对婚姻产生恐惧排斥的心理,看护院每年都会带Omega们出去旅游一段时间,让他们提前适应一下外面的环境。
当然安保工作是一定会做到位的,联邦也会派人来保护,时间一般是为期一周。
“除了秋游,还有春游这类的么?”
“一年四到五次吧,春游秋游都有,在纪念日什么的也让出去,虽然出去了也是被管着,但比在看护院要强。”
你点点头,若有所思起来。
“往年秋游都是好几位老师带队,Omega比Beta要跟我们更亲近,但今年清河赶不上时候了,所以我想,他们让你来授课的目的是不是也为了培养一下和我们的感情。”阿诺德弯起眼眸,笑眯眯地道,看起来对之后要去秋游的事非常期待。
你想了想:“意思是,这次带队的人会加上我吗?”
“是呀,期待吗?”
“……麻烦。”
见你兴致缺缺的样子,阿诺德耸了耸肩,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
也许最近要批改Omega们的作业,你找到了要做的事的缘故,精神慢慢变好起来,但这种程度在阿诺德看来也就是勉勉强强,如果之后要忙秋游,你身上的事肯定就又多起来了,说不定对你精神的恢复也有帮助,阿诺德完全喜闻乐见。
不然像这样下去,他还得愁该怎么不让你抑郁,除了稀碎普通的事,连一丁点你别的情况都不敢打听,更别提问你外面的事了。
想到这里,十分心累,自觉付出许多的白猫猫叹了口气。
接下来两天,赶上休息日的你并没有放松,而是认认真真地开始备课,等到周一,你从最基础的知识讲起,给那些水平差点的孩子们一些缓冲的时间,这样做真的有用,一些孩子明显松了口气,看你的眼神都是亮闪闪的。
这让你有些不好意思。
上了两次课后,会耐心地在课后多留一会儿为他们解惑,也会认真指出他们作业中问题的你和这些孩子们的关系慢慢变好,你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偶尔批改完作业,阿诺德会拉着你给他们送去,说是为了锻炼身体。
你无奈之余,也不想跟他争论,只好随着他去,但在一次送作业的路上,你遇到了一件令人尴尬的意外。
“什么声音?”
最开始是阿诺德发出了疑问。
离你们不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像是野猫一样细微的呻/吟和缠绵的水声,阿诺德似乎被激到般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越难受他就越非要去看,你还没来得及拦他,他就大步上前,弯着腰猫猫祟祟地拨开了遮挡人影的植物。
“呀啊啊啊啊!”
这是拥抱在一起,被阿诺德突然冒出来的脑袋吓到冒出泪花的Omega。
“啊啊啊啊啊变态!”
这是被辣到眼睛,飞速跳到你身边原地炸毛的阿诺德。
你还迟钝地站在一边,并不清楚阿诺德看到了什么,让他的反应变得这么大。倒是看到了两名年纪不大Omega一边捂着凌乱的衣服一边嘤嘤跑远的背影。
“变态,变态!”
阿诺德还在跳脚,碧眸又羞又怒,变得水光莹亮,你抱着作业,看看他,再看看Omega跑远的背影,轻声疑惑:“怎么了,阿诺德?”
阿诺德骤然噤声。
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少年气血上涌,热意从白皙莹润的耳垂一路蔓延到脖子根,整个人变得像是熟透的大虾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能被端上餐桌。
头顶冒出蒸蒸热气的阿诺德头快低到胸前去,微弓脊背,闷闷道:“别问了。”
“哦。”
他不想说,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你也就此作罢。
他之后有几天不敢太看你,但照旧来到你房间报道,不知何时,你房间的角落堆满了他那些沾着机油的零件和破烂发明,让你原本整洁的房间变得一眼看去凌乱不堪。
你没有管他,任由他像是对领地进行标记一般随意弄乱你的房间,因为那些空余的地方差不多被零件占满了,他午休时便不再蜷到那些地方,开始慢慢接近你的位置。
就像是傲娇地翘着尾巴,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实则慢慢伸出肉垫,一步步探索你底线的猫咪。
直到有一天,你睡醒起来感觉胳膊有点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手臂上枕着一个白毛脑袋。
阿诺德的长相精致漂亮,精灵般的美貌不是说说而已,尤其是睡熟时,他眉眼间常带着的那些恶意和不屑都消失了,静谧的睡颜显出几分温软,他依恋地抱着你的胳膊充当枕头,睡得昏天地暗,毫无知觉。
他的姿势有些奇异,上半身就这么扒着你的胳膊靠在床边,腰部以下却扭过去,保持着在地上躺着的姿势,身体柔软得像是一团棉花娃娃。
你的胳膊被他抱得酸痛,便困乏地摸摸他的头发,想让他换个姿势,但阿诺德没有被你这温柔的催促唤醒,他哼哼唧唧了一声,沙哑软绵地训道:“别乱……”
谁乱了啊……
看护院的日光总是这般温暖和煦,你眯着眼,在微风与鸟鸣中暖融融地又要睡过去,不过你还记得,在睡熟前把自己的胳膊救出来,以免一觉醒来被阿诺德枕瘫痪了。
这样一动,阿诺德便不愿意了。
你已经闭上眼睛,但阿诺德却皱起眉,翻来覆去地从空虚的梦中醒来。他觉得自己最近变得好奇怪,总是会梦见奇奇怪怪又变态的事。他想起那天两个Omega抱到一块,缠绵又舒服的样子,恶心之余又不免有些蠢蠢欲动的好奇。
……真的有那么、那么舒服吗?
阿诺德快纠结死了,尽管知道Omega之间这样的关系是非常普遍的,他们这样的性别就是这样,天生就渴望接触,渴望亲吻与建立更深层的关系。从进入青春期后,身体过于敏感,又要经历发/情期摧残的他们便对那样的事有了好奇。
Alpha对同性带有与生俱来的仇视,Beta对同性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实则也并不喜欢对方贸然的接近,Omega则和他们都不一样。
在没有进入匹配、和Alpha结合前,其实大部分Omega都会有这样一段令人羞涩不已的经历,Omega都是既温柔又没有攻击性的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纯粹,比起与Alpha那样侵略与支配的关系,他们对彼此的温柔安抚才更像普通正常的情侣。
他们既是家人,又是兄妹姐弟,更是彼此心灵相通的爱人。
看护院流通着这样润物无声的默契,负责人和老师心里都清楚,但他们从不会多问;可阿诺德一个人孤僻地长大,又因为有演员的兼职,导致他在看护院的时间也不是很多,等到他意识到看护院还有这样的潜规则时,他的三观简直被震碎了一地。
他从小就与外界接触,虽然受到了严密的保护,但那些各种各样的饱含侵略淫/欲的打量与目光他可没少受,通常都来自于那些Alpha,这让阿诺德一提那种事就恶心,对Alpha更是别提多讨厌了。
之前那是在外界生活久了,他又突然被告知已经成年的自己可以不用再把心放到演艺事业上,可回到看护院生活又不适应,这才同意和那个看上去就好欺负的亚伦·莱德匹配,没想到他也是个惹人讨厌的家伙,还不如回到看护院受气。
但这几天,明明是讨厌那样的事的他却慢慢转变了想法——因为那天那两个变态看起来真的很舒服啊……而且、而且——
大家都那么做,他试一试,也没什么问题吧?
春心涌动的白猫猫这样一想,就再也睡不着了,他趴在床边,睁着一双失神的碧眸看你轻颤着眼睫睡熟的样子,突然感觉你的皮肤好白,睫毛也好长,味道也香香的。就是长的有点高了,虽然纤瘦高挑的体型他很喜欢,不过这样一来他在上面就不合适了。
不过让你在上面,他、他也可以啦……!
阿诺德越想越羞,暗地唾弃了一声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转眼便看你翻了个身,美丽到虚幻的脸庞面向他,阿诺德瞬间屏住了呼吸。
悄悄地、像是怕惹到你,又耐不住好奇心一样,他伸出指尖,戳了戳你露出来的肩膀。
你轻轻“嗯”了一声,没有醒来。
阿诺德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又难堪又羞羞地把手伸进你的被窝里,不过他什么都没做,单单只是触到那份热意,他就已经突破自己的极限,身体都快要爆炸了。
这时你才迷迷糊糊低声抱怨了一句:“…好凉。”
“那是因为我在地上睡太冷了,”少年鬼使神差地道,“帮我暖一暖,好不好?”
……缠人的孩子。
但对待阿诺德,你是愿意包容他的,比起Alpha,你对于Omega的接近没那么抵触,相反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慰和满足。
你只好露出一个疲惫又慵懒的笑容,答应他道:“那好吧。”
慢慢地、你逐渐适应了看护院的生活。
只是有点让人困扰的是,阿诺德越来越黏你,如果不是你不愿意和他一起睡,他半夜都要抱着枕头来蹭你的床,而且最近似乎感受到了你态度的松软,他一鼓作气,明摆着是一副不上你床不罢休的气势。
……明明你是那种不愿意随便被他人打扰的性格,可为什么你总是狠不下心,完全不给他一丝希望地拒绝掉呢?
可能是因为觉得这样柔软的孩子抱起来很舒服?也是,阿诺德貌似有舞蹈功底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又纤细又软,信息素也是水果的甜香,而且他看上去比你还要矮一点,如果将他抱在怀里,当个可以随意把玩的抱枕也不错吧?
啊,太失礼了,还是不要这样做比较好。
你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底线,为了躲阿诺德,这几天都是你挑他忙的时候悄悄推门出来送作业,为了干好这份工作,你将Omega的宿舍房间记得一清二楚,这次是瑞恩的作业,你也毫不费力地找到了。
只是你站在房间外,要敲门时,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陌生女孩子的低泣声,不是瑞恩的声音,难道是他的室友?
可你记得,瑞恩的室友也是名男性Omega啊?
里面的动静让你沉默下来,为了不打扰别人,你打算先看看情况,你听到里面的女孩子一边哭,一边模糊不清地道:“前辈,我一直很喜欢……您有未婚夫之后,我就……”
房门有一定的隔音效果,你只听到了这几个关键词。
瑞恩站得比较远,你只听得到他的声音有些无奈,似乎在安慰女孩子。
他们聊天时间并不长,为了保持礼貌,你不再听那些谈话,而是远远地站在门外。五分钟之后,两人便推门出来,漂亮的女孩子哭得鼻尖通红,抽噎着说不出话,而瑞恩则是轻拍着她的肩膀,温声告诉她:“你的心意我知道,只是我已经有了心系的人,抱歉。”
女Omega哭着最后抱了他一下,随后伤心匆忙地离开了。
你困惑地看着面前的场景,虽然你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对,但为什么,你觉得这样的场面像是告白失败后的画面呢?你在高中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只是那些抹泪跑掉的都是向你告白的人。
你一定是想错了,Omega都是同性啊,你还没有习惯以这样的性别生活,因此你在心底皱眉否认了自己的猜测,认为这一定是你还没有理解的、属于Omega之间的风俗习惯。
“啊……小鹊老师。”
瑞恩这才发现了站在门前的你,微怔之后,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您有事找我吗?”
他走近你,顺便将那封情书藏在了身后。
“上节课的作业批完了,给你送过来,”你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出口的夸奖也略显敷衍,“这次做的题很不错,看来代数的知识你都理解透了,下次继续努力。”
“可小鹊老师,上一次我们讲的不是几何吗?”
“哦,”你干巴巴地回过神,“抱歉。”
除开你有些无法理解的事,随着你与Omega们的渐渐接触,你的观念不知不觉发生了转变。
刚来到这里时,你认为你和这些Omega是无法相互理解的,但那些孩子的亲近让你看到了某种可能性,虽然你和他们的生活环境与各种观念天差地别,但只要有了那道能够通往外界的桥梁,你为什么不可以让他们见见那样的世界?
你心中清楚以你的能力无法做到太多,但你可以教会他们更丰富的知识,更加有用的生存技能,以及更现实的……对这个社会的认知,也许这样,便可以避免一些当这些孩子们走入社会时受到伤害的可能。
虽然为此你会很累,也要付出难以想象的辛苦和努力,但无论是为了那群孩子还是你,你都要尝试去做,而且要做到最好。
只是在做这些之前,你也要用这些孩子们的眼光来审视问题,就像某位伟人说的那样,站在单一的立场上是无法看清问题的多样性的。所以,你与他们相互理解的这件事必须要摆在面前,迫在眉睫地去解决。
正在你想该如何着手解决这件事时,却突然发生了件意想不到的事。
本应当请假一个月的清河老师,赶在秋游前回来了。
看到熟悉的老师回家,Omega都很高兴,当晚便热热闹闹地为老师举办了一场欢迎会,你也被邀请参加,作为和清河年龄相近的Omega(其实他比你小三岁……),又是代课老师,你与他顺理成章地坐在一起,看他笑着安抚着那些凑上来撒娇的孩子。
“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让你操心这群孩子。”
得到短暂的空闲,这温吞已婚的男Omega对你道谢,他的语气柔和而认真,却藏掩着一种深而倦怠的疲惫。
“不用谢,应该的。”你说。
他笑着对你点点头,眸光有些醉意后的朦胧。
未成年的Omega是不允许接触酒精的,成年的Omega可以喝一些果啤,清河现在在喝的就是,然而这几乎没度数的饮料却让他呈现出明显的醉意……真的是因为果啤醉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事?
你一边心不在焉地夹着菜,一边回想起来某件早该被你遗忘的信息,就是你去为清河代课的第一天,你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阿诺德与他人的谈话——清河和他的妻子,应当是Alpha吧,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
这么快回来,是问题解决了吗?
清河与你关系一般,这件事也只是在你脑海中过了一下便消失了,中途休息时,你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而当你出来时,你看到踉踉跄跄,脸颊通红的清河正靠在墙边,一看到你,男Omega的眼前都亮得泛出了水光。
他身上散发着某种诱人侵犯的甜/香,像是果实熟透后散发的味道,你忍住后退的冲动,担心他此时有什么问题,便问道:“怎么了吗?清河老师。”
清河怔了一下,才反应迟缓地,轻声跟着你重复道:“是啊,怎么了呢……?”
Omega的话语温吞而软绵,并不像你作为Beta同他人商议工作时那样高效,不过既然决定了要去理解这群Omega,那就要适应他们这样的说话方式,于是你默了默,平静地询问道:“是想进卫生间吗?我扶你吧,之后我会站在门口等你。”
他歪歪头,眸光含着醉醺醺的笑意,随后朝你伸出手来,你以为他是同意了你的提议,便没有躲开。
“不要上,我是想……”
Omega身上尽是你无法理解的事。
当清河温驯而叹声地靠在你肩上时,你还在冷静思考着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Omega平时就会用亲密的举动来表达喜爱,习惯了那群孩子们的搂搂抱抱,你此时便有些不能分辨,清河是生病了,还是在对你使用Omega的社交礼仪?
但当他说出下一句话时,你这些纷乱的思绪便全数消失了。
“抱抱我可以吗……?”
清河伏在你颈边,温柔而祈求地低声询问。
你顿了顿,随即不再犹豫地将他推到墙上,在男Omega朦胧受伤的眼神中礼貌开口道:“老师,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