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太过吃惊了,直到温初安又催促了一句,王经理才回过神来,眼神怪异的扫了温初安一眼,才转身离开:“请等一下。”
这一次时间很快,只过了两三分钟王经理就把食盒拿来了,温初安从容的给了钱,然后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离开了红星楼。
而那些本来义愤填膺的食客倒是想拦,但是想一想拦下一个为袁家的小公子买食物的人,却是不敢。
另一边盛靳年要带温芷晴回盛家却被拒绝了,温芷晴发白的双唇颤抖着,双手死死的捂住腹部:“靳年,去医院,别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对姐姐不好。”
“这种时候你还想着那种女人!”盛靳年的脸色阴鸷得吓人。
盛靳年的怒气是真的,但是他烦躁的理由,似乎需要加上一条,那就是这一路开车回来,温初安仰着脖子拦住自己的样子,竟然时不时在他的眼前浮现!
“她、她到底是我姐姐。”温芷晴喘着气,却只以为盛靳年的盛怒只因为在意她。
手指不着痕迹的用力一掐,额头上顿时又冒出了细汗:“本来因为换肾的事,我就觉得很对不起她,所以她对我做什么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盛靳年眸色微变,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脑海中有一次不
自觉跳出温初安说他是温芷晴的姘头时,眼底的不屑与锐利,那是温初安的眼神亮得不可忽略。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以前她总是不敢抬头,因为自己的厌恶她在自己眼前几乎说话都不完整,她为自己做很多事,做饭,等候,烘培,甚至傻气的为自己祈祷,却都不如刚刚一脸无畏又落寞的拦在自己面前来的让人影响深刻……
温芷晴心中着急,她想不到到了这种份上盛靳年还是不愿意松开,又气又怒之下手下意识加大了力道,腹部那里顿时痛得她不断抽气。
却还是不放弃的为温初安求情:“我们去医院,悄悄的去,好不好靳年?要是被家里人知道姐姐做了这样的事,肯定会责怪她的,我不忍心,虽然姐姐不愿意换肾给我,可是我也不想看到她被大家指责,就算这辈子我都没办法换肾,我也不怪她,所以靳年,你也别怪姐姐,好吗?”
盛靳年沉默几秒后,沉声应了。
温芷晴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双眼一闭,就这么昏睡在了他怀里。
盛靳年的手臂暮然收紧,更是加快了脚步,至于温初安的反常,就被盛靳年丢在了风里。反正他在意的,只有她的肾!
医院那边在接到电话之后便战战兢兢的准备着了,等
盛靳年的车一到,便快速的把温芷晴推进急救室。
医生正要为她检查,温芷晴却在这时候睁开了双眼,然后突然尖叫起来。
“啊!!”
“砰!”
盛靳年一脚踹开了急救室的大门,看到的就是一脸茫然的医生和缩成一团不断发抖的温芷晴。
“芷晴,怎么了?”盛靳年急忙走上前去,温芷晴一听他的声音便扑了过来,在他怀中不停的发颤:“我不要他,医生,医生都好可怕,靳年,我不要他,我要陈医生,让陈医生过来!”
温芷晴发抖的样子,让盛靳年一下想到,温芷晴怕是又想起了她在车祸后,被无良医生摁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的时刻,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温芷晴好多次在睡梦中抽泣的哭醒,那样失去了视线,而哭的差点喘不上气的样子,让盛靳年到现在都心疼不已。
而这次食物中毒,极有可能就是又想起了当年的事。
而且这个陈医生他以前也听温芷晴提过几次,在医院很有名望,而且安排的移植手术也是由这个医生负责,也算是在温芷晴出事以后,唯一一个可以得到温芷晴信任,不会让她想起那些对医生的可怕记忆的医生。
都是温初安的心狠手辣,对温芷晴的伤害不仅仅是遗留的肾衰竭
问题,更是永远不能抹去的心理创伤!
自己还因为温初安的眼神而动摇,就是温初安让他鬼迷心窍!
盛靳年这样想着,对一旁的医生厉声道:“马上叫陈医生过来!”
“是是是!”这医生也被吓得不轻,急忙小跑出了急救室。
等陈医生赶过来的时候,温芷晴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了,甚至还对盛靳年虚弱的笑着安抚了两句:“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盛靳年捏了捏温芷晴的手,眼底的担忧心疼更甚,让随后感到的陈医生愣不住冷汗一直往下掉。
温芷晴是什么样的人,陈医生再清楚不过,但是这样小的年纪又这么歹毒的心机已经可怕,而这个女人还被盛靳年这样的人物珍宝一般护在手心,就真的让人毛骨悚然。只恨自己……
盛靳年一走出急救室,果然,温芷晴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陈医生说道:“有件事要请陈医生帮忙。”
陈医生大名陈德华,早在几个月之前温芷晴便找到了他,威胁外加利诱,把这个人拐到了自己的船上。
之所以要买通陈德华,温芷晴也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她和凌芳华说的要温初安的子宫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已经动了心思,所以这才买通医院的人,只等到时候神不知鬼不
觉的取掉温初安的子宫。
可是想不到事情出现变故,先是温初安,现在就连盛靳年居然也放弃了要温初安换肾给她?而温初安自从发了那次短信后,也变得越来越邪门,她必须快刀斩乱麻!
她就不相信,到时候自己面临生命危险,盛靳年还不改变主意!
等到那一刻,光是想想温初安会是什么下场,温芷晴就控制不住兴奋起来。
温芷晴把自己的指示附在陈德华的耳边一说。
“这……”陈德华听了温芷晴的话之后却有些犹豫起来。
“怎么?”温芷晴斜眼看着他,眼中隐隐浮现疯狂之意:“你不愿意?切掉温初安的子宫你都可以,说句谎话就不行了?”
陈德华脸色一僵,却不得不低头解释:“温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未免风险太大,只要别人给你一检查就会暴露了。”
多余的温芷晴倒是没有和陈德华多说,只说让他去告诉盛靳年自己肾功能衰退,然后再添油加醋的说一点别的,但是就只是这样,陈德华都不敢。
毕竟对他来说,温初安和盛靳年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就温初安那样的,简直可以说任他拿捏,可是盛靳年,那个男人……
陈德华一想到要面对他,还要说谎,顿时就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