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纨绔,第一女霸王,人称小阎王的言兮,连皇帝都是捧在手里怕化了的主,你一太子,让你滚,是抬举。
“爷,她找不到您,估计这晋都城未来没好日子了。”对于言兮祸祸百姓的作为,殁玄表示不耻,毕竟他虽人在冥界,却心系众生。
炎熠殁放下窗帘,嘴角上扬。笑什么,不知道。
言兮和香香找了半天,结果一无所获。
只好,先行回府再从长计议。
可是,言兮刚回到家,就看见站在正厅中央不怒自威的言黎双手握住戒尺。
言兮嘴角抽搐:“老东西,你轻点哈。”
言兮边说着,边自觉的趴在凳子上,等待言黎的“痛下狠手”。
言黎被她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气的嘴唇直哆嗦,想到她今天的疯狂举动,上来就是一记狠的。
“啪!”
言兮还以为不痛不痒,没成想,她爹真打了,还打在了她受伤的屁股上!
“啊,疼!”
“好疼!”
言黎听到言兮喊疼,心口疼痛难忍,可是,他不打不行。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言黎“啪!”又是一戒尺。
“啊,疼,老东西,你疯了吗?”言兮被打两下后,蓦地站了起来。
她这一站,言黎一阵目瞪口呆,啊,他怎么失去了理智,他怎么下狠手打自己的宝贝女儿?
“我……”
言黎老泪纵横。
“儿啊,你骄纵跋扈,毁你老子我足以!”
“你千不该万不该冒犯皇家威严啊!”
言黎心在滴血,放在平时,她做的再过分,他都不会责备一声。但是今天言兮当众给皇家脸面抹黑,他再不做出反应,言氏一族就岌岌可危了。
虽说皇帝对他这个女儿也是百般放纵,但是,焉能不知这放纵是把双刃剑?面对未来未知,他不得不让言兮长长记性。
只是,他第一次下了狠手,好心痛!
跪在地上的言兮,一言不发,实则她满眼热泪,反思吗?不是,是屁股疼。
跪了多久,言兮不知道,她只知道,言黎多次过来讨好安慰她,给她吃食,她都无动于衷。
第一次挨打,很没胃口。而且,言兮把这一顿打,统统记在了小白脸身上,她发誓,一定找到他,定要十倍百倍的从小白脸身上讨回来。
这,就是纨绔思维。
夜王府中。
从宰相府回来的殁玄憋笑,几万年来,除了自家爷没给过死对头好果子吃,这天上地下,死对头还真没吃过亏,如今多了一个人能对付死对头,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炎熠殁端坐桌前,修长的二指轻敲桌案若有所思。
根据楚凌夜的记忆所知,皇帝之所以对言兮宠溺纵容,是因为他和言黎早些年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也就是言兮的娘,所谓爱屋及乌,皇帝毫不吝啬的给了言兮一个皇子该有的待遇,只是这份待遇是真情实意还是另有所图,当下没有定论。
而楚凌夜,他是妖族和人类所生,也就是说女妖和先皇帝所生,是皇帝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因为血液里的天性,他残暴嗜血成了皇帝最得力的鹰爪,皇帝唱白,所有为皇帝做的腌臜之事,为皇帝清除异己之事,全部由他来做。
当然作为帝王用必要的手段维护皇权是不可避免的,炎熠殁表示理解明白楚凌夜为什么二十八岁死于腰斩了。
只是,妖族历来受天道规则不会涉足人类领地,怎么会跟人类孕育下一代?妖族近二十年频繁来人间,就为杀了楚凌夜,为什么杀楚凌夜?这些疑问不但炎熠殁有,作为曾经的楚凌夜也有,而生死簿上偏偏又没有记载。
炎熠殁揉了揉眉心,他炎熠殁,是死神大人,掌管八方魂魄,任何生灵的过往,他一清二楚,唯独探查不出楚凌夜和妖族的渊源。
看来,楚凌夜的真正身份不简单,还得从长计议。
也罢,这些对于炎熠殁来说慢慢查就是,眼下重要的是死对头,亦言兮,现在的言兮,他夺舍做人,就是为了来人间跟他的老朋友日怼夜斗的,尽管他们第一次见面不太友好,确切说是他们互殴了几万年从来没友好过,不过可惜,最后一次他把她给打死了,等了五百年终于等到了她的重生,欸,谁知道这是五百年的寂寞啊。
已经跪着睡着的言兮,依稀恍惚中,天宫大摆蟠桃宴,西王母拿出了玉液琼浆,那可是西王母的独属,她有幸喝了整整一大壶,真是美哉乐哉……
美梦中,不知不觉,口水划过言兮的朱唇,口水划过的地方,粉嫩晶莹透亮,像一颗樱桃,任谁见了都想来一口。
炎熠殁本是来逗弄的心,在看到言兮这幅模样,尤其是,那张小嘴还一张一合似是在吃什么东西,他莫名的心跳加速,为什么,为什么还想让她咬自己一口!
炎熠殁瞬间觉得自己中毒了,还是无可救药的毒。
翌日,在床榻上醒来的言兮,睁眼就怒了。全然不顾香香给她刚抹完药的屁股,一骨碌子爬了起来。
“香香,更衣!”
还没找到小白脸,大仇未报,她怎么能安心睡大觉!
闻言,端着汤药的香香手一哆嗦,想到自家大小姐睚眦必报的脾气,又想到昨夜相爷的怒火,香香不知所措。
“大小姐,明儿是太后寿宴,官家子弟都要出席,相爷准备了寿礼和……”
言兮一听,立即出手打断道:“你记住,姑奶奶我的事才是大事,那死老太婆七老八十了,净想着拉线结亲整仇恨,姑奶奶我不去!”
“还有,今天你给我多弄点人手,一定把小白脸给我找出来!”
言兮说完,起身就出了自己的苍蓝院。香香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
刚下朝的言黎一回府,立马来到了苍蓝院,一进门,言黎胸口就堵了。
“来人!去!”
去给大小姐收拾烂摊子。
街道上。
又是鸡飞蛋打的一副景象。
张管家带人一路尾随言兮,言兮前脚刚离开,后脚他就带人散财散粮。
没办法,相爷交代,任凭大小姐造,所有损失,相府一律承担。
就这样整整一天,傍晚,言兮带着一行人回到了相府。
“香香,你说他是不是会土遁?”
香香给言兮抹药的手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大小姐,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找。”
“哪里?”
“皇宫!”
“皇宫?”
“香香,你真聪明!”
香香一脸羞涩:“都是大小姐教的好!”
“乖了。明儿姑奶奶我要亮瞎他们的眼!”言兮轻轻侧了一下身体,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是!”
翌日皇宫。
偌大的千秋殿中已是宫悦诗风吟,佳酿淳雨香,万数珍馐美味,果品佳酿摆满了整个千秋殿,宫女太监还在络绎不绝的搬弄菜品。
除了言黎和言兮二人,诸位王公大臣携带家眷也早就来齐了,此刻他们正低头交耳,等待皇上皇太后驾到。
皇太后刘氏,皇帝的生母,膝下三子二女,皇帝楚雄排号老三,因为有楚凌夜和皇太后的帮忙,力排众皇兄和大臣,他稳坐帝位十二载,就冲这个情分,皇太后的寿宴,皇帝办的要多奢华就多奢侈。
宫门外,言兮和言黎他们刚到。
原因无他,言兮捯饬了两个时辰才把自己捯饬好,因此也迟到了两个时辰。
“老东西,还不下车?”
言兮挑了一下粗眉红唇大眼睛,颇为嫌弃的踹了言黎一脚。
言黎大手一捂老脸,不忍直视,深深叹出一口气,借势跳下了马车。
随后,一身大红江南缎,头戴花式水晶大步摇的言兮也下了车,并大摇大摆的进了宫门。
要知道,皇太后大寿,最忌讳花红柳绿,这言兮分明就是来让皇太后生气的。
人来人往的百姓,看着第一女纨绔的身影咂舌不已。
言兮想说,错,不是生气,她是来气死那个老太婆的。
看着言兮肆无忌惮得进入宫门,宫门之上的炎熠殁淡淡收回目光,自从做人,他的确了解到了不一样的亦言兮,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千秋殿。
十几个管家小姐一会向殿外张望,一会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突然,一个充满害怕柔弱的声音响起:“是,是言兮!她来了!”
“什么?”
“啊,是言兮!”
几乎是瞬间,惊恐声开始此起彼伏。
前几天,言兮把礼部侍郎的女儿脱光了吊挂在城楼上,原因是礼部侍郎的女儿悔婚拒绝了穷书生。
人家家事,其实跟言兮八竿子打不着,她就是闲了没事找事玩,可她这一整,晋都城的小姐们吓惨了。
她们怕言兮,怕的要死,谁让言兮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爹,还有一个对她百般宠溺的皇帝做依仗,小阎王之名,在这东晋国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