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炎熠殁心口突然燥热。
“你什么你?”言兮脸不红心不跳,在炎熠殁肩头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抱着的胳膊一动不动,心想,你再动,我还啃!
“大小姐!”
醒来的香香,目瞪口呆,她家大小姐这就啃上了?
“你,下去!”炎熠殁耳根微红,好在夜色朦胧看不清楚,但,作为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神棍,他手足无措!
言兮撇了撇嘴,从炎熠殁的身上自由落体。
“作为补偿,你,带我们入城!”言兮挺直腰板,指着炎熠殁命令道,她屁股有伤,香香被吓得血气不足,还沉,她进不去,有这大块头,她干嘛不使?
炎熠殁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嘴角无限抽搐,他满身泥土,他污了!随即炎熠殁用古井无波的目光俯视着眼前还没他肩头高的小人儿,你打了我,还,还啃了我,凭什么让我带你们入城?
“不带!”炎熠殁果断拒绝,说完飞身跃上城门。
言兮看着这小肚鸡肠的男人潇洒的把她和香香落下,顿时气结,指着城门上的炎熠殁,大声吼道:“姑奶奶我进了城,定要抽筋扒皮了你!”
“哼!”
没有帮手,拖着受伤的屁股,历时两个时辰,天色渐亮时,言兮和香香疲惫不堪的爬下了城门进了城。
此时,城门咯吱一声,开了。
看着大开的城门,言兮想骂人,真是报应不爽啊!
这时,张管家带着一行人马正寻找到这里,他还在懊恼,懊恼没有在子时找到大小姐,结果迎面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灰头土脸的少女。
“大小姐!”
张管家不确定,随即他招了招手众人后退,他一个人径直向前。
“大小姐,是你们吗?”
闻言,言兮撩开挂着泥土树叶的头发,小虎牙一呲:“是我!”
张管家看了看天色,又看看了言兮,心中默念阿弥陀佛,随即招呼众人上前,让大小姐骑马回府。
一夜,鬼没看清楚,自己倒变成了人模鬼样,说的就是东晋国第一女纨绔言兮是也。
言氏祠堂。
言兮和香香排排跪。香香吓得已经三魂七魄不着家了。只有言兮一副吊儿郎当模样,一会挠挠手背,一会抓抓屁股。
“跪好!”
言黎手拿戒尺,面露严肃,昨儿是十五,每月十五,都是他提心吊胆的日子,这要是……后果难以想象!
“青儿,我对不住你啊,我没有把兮儿带好,如果你在……!”言黎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家兮儿,言家的独苗苗,名声在外,祸害四方,言兮要星星,他就不能捞月亮。唯独就是每逢月圆夜,他的兮儿就不能离府,这也是唯一一件他不能让言兮恣意妄为的事,眼看着言兮越来越大,他越来越不安,这样下去,万一哪天言兮闯下弥天大祸或者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险,他就无言以对夫人了。
言黎悔恨自责,把所有的过错都加在了自己身上,直至今时今日,他依然这么想。
言兮嘴角抽动,至于吗?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不过,她好饿!
“老东西,我饿!”言兮捂着肚子,表情颓然。
“啊?”
“饿啊?”
“饿也得给我忍着!”言黎一跺脚,愤愤离去。
言兮无奈的摊了摊手。
片刻,张管家带着一筐新贡品放在祠堂里,而后,张管家掩门退去。
言兮若无其事,待四周安静,她慢慢靠近贡品台,伸手就是一个大鸡腿,随后塞给香香一个鸡屁股。
怎么着也不能饿着自己,毕竟,还有一大仇未报。
“带上家伙!”吃饱喝足的言兮吩咐香香道。
记吃不记打的香香打了几个哈欠,慢悠悠的从床底下拿出了九节鞭。
言兮拿在手中,用力甩了甩,就它了,不把那个小白脸打残,她就不姓言!
香香被言兮的架势吓得一惊,睡神都给吓跑了。随即香香附和道:“好!打的他爹娘都不认识!”
于是,主仆带上十几号人从后门溜走一路快马加鞭,在繁华的街道上,开启横冲直撞!
“不好了,小阎王来了!快躲开啊!”
“呼啦……”
“砰砰……”
因为躲避不及,整个街道人仰马翻,菜叶子鸡蛋锅碗瓢盆乱飞,要多乱就多糟。
正在九月楼喝茶的炎熠殁,看着街道上那一对肆无忌惮的主仆,心下了然。
被他夺舍的楚凌夜在行径上跟言兮可以说是大同小异,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楚凌夜杀伐果断,是为政敌和民敌,言兮是睚眦必报,任性妄为,是为民愤。
不过,二人小时候见过,大了并无交集,所以昨夜城门外,言兮并未认出他就是当今摄政王楚凌夜。
好像在某一方面讲,二人这德行挺配对的。
想到这里的炎熠殁嘴角颤动,他如今代替了楚凌夜,那么就是说自己和那死对头配对了?
跟她?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
言兮和香香带着人马驰骋在各个街道,就为找到昨夜的小白脸,可是一路下来,什么也没找到。
“香香!”
香香得令,腰板一挺。十二级大嗓门一开。
“那个,昨晚被我们大小姐啃了的小白脸,你给我出来!”
“轰!”
规避着主仆二人的所有百姓,一下子炸锅了!
“什么?宰相府大小姐昨晚偷人了?”
“不得了不得了,太子被绿了!”
“赶紧走啊,再不走,我们就死定了!”
……
“咳咳!”
言兮轻咳,表示香香嗓门不够大,小白脸听不到,就不会现身,是这个理儿。
香香会意,调整了下丹田,嗓门开到十八级。
“被大小姐啃的小白脸,给我即可马上出来!”
这一嗓子,霸气侧漏,威震四方!
几乎是一炷香的时间,宰相府大小姐言兮啃人的事迹,风驰电掣般震惊了朝野内外。
皇宫中,皇后云凝听闻后气急败坏。原因无他,当朝太子楚子骞是她的儿,而言兮是楚子骞的未婚妻,言兮此等作为明显就是在打她的脸,摩擦她的尊严,她作为一国皇后,忍无可忍!
“孽障!都是孽障!”
这时皇后的贴身嬷嬷眼睛一亮,在她看来,这正是一个机会,于是她附耳皇后耳边几句。
听完王嬷嬷的话,皇后铁青的脸色少许疑惑:“你说的可行?”
王嬷嬷拍了拍厚实的胸脯道:“老奴办事,皇后敬请放心!”
皇后闻言顿时喜笑颜开:“等你好消息。”
九月楼。
炎熠殁还在喝茶。
殁玄快忍不住了,因为炎熠殁脸颊上那两排整齐的牙印说明了一个问题,昨夜,被啃的就是自家爷,真是冤家路窄啊!
“爷……”
殁玄想,自家爷的清白,没了,他要不要去偷偷修理一下那个死对头?
对,是要修理一下,五百年前,他清楚的记得,爷的死对头吊打过他,趁着死对头没觉醒,打了也白打。
于是,殁玄慢步叽儿得往门口移动中。
炎熠殁丝毫没有停下斟茶的手,却在殁玄快要迈出去的双腿上使了一记定身咒。
晋都城,被言兮这么一搅和,街道上安静的可怕。
言兮和香香左顾右看,人影越来越少,就是不见小白脸出现。
难道,小白脸怕了,躲了?
不行,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小白脸找出来。
“你们,去那边!”
“我,这边!”
言兮和香香分道扬镳,开始逐家逐户寻找。
只是,言兮还没找几家,就被一队人马拦截了。
为首的当今东晋国太子楚子骞,他正满眼杀意的盯着言兮。
他不得不承认,言兮长的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如果她乖乖听话,他是乐意收入囊中,可,她就是一美丽的恶魔,如今,还明目张胆的给他戴绿帽子,怎堪做他的太子妃?
当真孰不可忍!
“言兮,你放肆!”
楚子骞眸底喷火,恨不得五马分尸言兮。
言兮正为找不到小白脸而气结,突然来了一个添堵的,这让她忍无可忍。
“滚!”言兮冷冷的甩出一个字,她身后的家仆也对楚子骞一脸鄙夷,这个太子,屡教不改,活该被骂!
闻言,楚子骞差点从马背上跌落。
“给我,给我把她押入天牢!”
楚子骞被气的浑身抖动,这女人,可恶至极!他是堂堂太子,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滚这个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面子里子都不给他,这是第一百次让他滚,她简直是找死!
“殿下……”
楚子骞的随行侍卫们面露为难,看看太子,又看看言兮,最终低头无动于衷。
楚子骞见状,巨石填胸。
言兮一脸鄙夷,斜睨了一眼楚子骞后,径直跨过他,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待言兮等人拐过屋角,楚子骞恼羞成怒,逮过一个随从就上下其手狠狠揍。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