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雅音会越来越近,驿馆每日都有入住的贵客,十分热闹。
叶韶光正在练琴,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登时没了兴趣。
“白鹭,为何如此喧闹?”
“是大月国和大燕国的公主为了选择房间吵起来了。”白鹭放下铜黄盆,打湿毛巾递给叶韶光。
叶韶光擦完手,起身去寻沈琪盈。
“你来得刚好,我正好让女婵去寻你的。方才皇兄说明日延川皇帝设宴请大家,让我们好好做准备。”
“我也要去吗?”
“我们是一行人,当然要去啊!”
“幸好听丽妃娘娘的话带了两身宫装。”叶韶光扶着沈琪盈的手臂说:“听说大月国公主和大燕国公主吵起来了,近来人多眼杂,你去哪里都要带着人。”
“那可真是热闹了。”
叶韶光陪着沈琪盈挑选明日参加宫宴要佩戴的首饰,女婵来报:“公主,大月国桑娜公主、大燕国玉茗公主前来拜见。”
沈琪盈和叶韶光对视一眼说:“快请二位公主进来。”
叶韶光站起身,替沈琪盈整理衣裙,颇为紧张。
反观沈琪盈一脸期待:“阿筝,我还没见过别国公主呢!”
“我也没见过啊!”
沈琪盈端了端公主架子,叶韶光抿嘴一笑。
只是她端庄大方的笑容,在桑娜与周玉茗挤着门进来的那一刻,成功破防。
“……两位公主,我这门不太结实,别挤、千万别挤。”
桑娜到底力气大,率先挤过来冲沈琪盈打招呼:“放心放心,你看这不是过来了。”
沈琪盈:“……”
周玉茗落后一步,十分不甘心,气冲冲上前:“你这个坏女人,什么都要和我抢,一点公主仪态都没有,哼!”
“仪态?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周玉茗:“……你!”
桑娜大袖一甩,绕着周玉茗转来转去:“在我们大月,什么都要靠抢,就你这小身板到了我们那里,叫狼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周玉茗哆嗦了一下,见桑娜笑得开心,这才意识到她在逗自己。又气又急,当场梗着脖子骂回去:“野蛮!粗俗!”
桑娜眯着眼,一脸凶相:“小孔雀,你再说一句,我这就送你去喂狼。”
周玉茗扭过头,虽然气不过,到底是没有再说。
沈琪盈撑着下巴看了会儿艳丽似火的桑娜和纤弱如水的周玉茗,深深陷入沉思。
叶韶光察觉沈琪盈在走神,手指点了点她的背。
沈琪盈如梦初醒,招呼两位公主坐下,首先自我介绍一番,又给她们介绍了下叶韶光,一言一行,彰显大夏风范。
这一刻沈琪盈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合格的公主,她有权利翘尾巴。
周玉茗盯着沈琪盈细细观察一番,咧嘴笑着:“我知道你。”
“是吗?”
她这么出名了吗?
小孔雀……啊不,应该是周玉茗点点头:“我二皇兄娶了辽阳公主,她和我提起过你。”
“咦?二皇姐选好夫婿了怎么我们不知道?”
叶韶光想了下:“可能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我们恰好出发,错过了。”
沈琪盈拉着周玉茗的手:“原来是一家人啊!”
周玉茗笑眯眯的点头,然后转头挑衅的看着桑娜。
桑娜嗤笑一声,随着她的笑声,胸部的波涛汹涌格外晃眼。
周玉茗看看她的,又看看自己的,不由得开始生气。
沈琪盈在心里‘哇’了一声,适宜的收回流氓眼神。
便是叶韶光也微微讶然,见过丰满的,但没见过这么丰满的。
桑娜面对众人的目光,丝毫不惧,越发挺直了脊背。
比不过、比不过。
沈琪盈摸了摸周玉茗嫩滑的小手,笑眯眯的问:“你二皇兄好不好看呢?”
周玉茗:“……”
“是挺好看的。”虽然无语,但小姑娘回答的诚实,末了问:“你们大夏的公主喜欢看脸是吧?”
“这话怎么说的,不看脸看什么?钱财我有、地位我有、不长好看点,我要他何用。”
周玉茗:“……”
桑娜倒是很欣赏这番话:“哈哈哈,说的没错,男人就是用来取悦我们的。敢不听话,抽他两鞭子,保证比驴听话。”
叶韶光若有所思道:“驴也不听话吧,不是还有驴脾气一说吗?”
桑娜:“……”
“我就是打个比方。”
叶韶光:“好的。”
周玉茗挠了下嘴角:“你和二皇嫂说得一模一样,不愧是姐妹。”
“所以你二皇兄好看不?”
“……我二皇兄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你说好看不好看?”
沈琪盈嘿嘿一笑,她就知道沈妙翎会看脸。
几人闲聊着,叶韶光有点口干,端起茶喝,却见桑娜目光灼灼,盯着她的手腕看,叶韶光莫名;“公主再看什么?”
“这个手串挺好看的,是你情郎送的吧!”
叶韶光脸一红,不自然的摇头:“是逛街的时候随便买的。”
桑娜显然不信:“你知道在大月这个手串代表了什么?”
“代表什么?”
“手串内侧写了好几种字体的爱你,显然就是用来表白的呗!人们都叫它‘爱之恒’,爱永恒。”
叶韶光不动声色的将手串往袖子里藏,嘴上还在解释:“原来是这样,公主不说,我都不知道,我就是图好看才买的。”
桑娜眯着眼笑,对她的解释一个字都不信。
等二人走了,沈琪盈开始审问叶韶光:“前几日你还没有这个手串的,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真信桑娜公主的话了,都说了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
沈琪盈掰着手指说:“我皇兄是个温润君子,这么直抒胸臆的表达心思肯定不是他。小皇叔心思难测,喜欢他的人不少,但是被他损走的也很多,他的性格适合孤独终老。”
沈琪盈眼前一亮,自觉猜到了真相:“那么就是堂兄喽?”
“为何就是他了?”叶韶光木着脸问。
“我堂兄乃是风月场上的高手,最会讨姑娘的喜欢,这种事儿的确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叶韶光想起沈长离身边的悉语,唯恐沈琪盈胡说叫人听见了,徒声误会,将实情告知她。
“竟然是小皇叔?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