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谁稀罕你的东西!”
“其实我的话,你大可回去好好考虑一番,我们扶桑国比晋国有趣的多,想来你一定会喜欢的。”慕容白还在锲而不舍地诱惑着她。
见他如此卖力使劲地哄骗自己的爱妃,顾景鸿霸道的一把拉住裴妆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后扯去,怒视着慕容白道:“她是朕的女人,谁也别想将她从朕身边抢走。”
果然是霸气,不过裴妆这个时候很想将他的嘴捂住,以免日后打脸的时候太难看。
坐在回军营的马车上,裴妆委婉地表示了自己其实有一个小想法。
“那个慕容白并没有想要将我怎么样,如若我跟他去扶桑国就能换回两国的和平,其实这件事也未尝不可。”裴妆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是婉转。
谁知顾景鸿立刻便勃然大怒:“他敢要朕的女人,绝不可能!”
“你先别激动。”裴妆连忙安抚顾景鸿的情绪,“我只不过是假装接近他,等到他们的军队撤退后,我便找机会回来。他算计咱们,咱们干脆就将计就计?”
裴妆也不是没想过后果,只是她预想到的后果,都可以应付过
来。所以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但顾景鸿还是一口否决,他认真地看着裴妆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斗争,还没有到牺牲你来换取和平的地步,你相信朕,即便不讲和,我们依旧能打赢这场仗。”
“我自然是信你的。”裴妆见他如此排斥,便没有再提此事。
不过慕容白来者不善,他要是得不到裴妆,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只怕是之后他们还会有更多的仗要打,必须要做好准备。
他们回去后顾景鸿像是担心裴妆会走似的,一直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要时时刻刻见到才肯放心,倒是让军中不少人都议论,说是陛下和娘娘感情深厚,整日里同进同出,亲密的不得了。
饶是在裴妆心中,早已将他们二人划入了老夫老妻的行列,在听到那些言论时,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于是裴妆觉得还是有必要让顾景鸿知道,她是不打算去找慕容白的。
裴妆见顾景鸿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前线战报,她蹑手蹑脚地起身,向门口走去。
“去哪里?”身后立即传来了顾景鸿的询问。
还真是听觉灵敏。
“臣妾有些饿了,想要去伙房找些
吃食,陛下也没必要将我当成犯人一样关起来吧,我好歹也是个活脱脱的人。”裴妆颇为哀怨地看着他。
“去吧。”顾景鸿竟然难得放她离开。
裴妆高兴不过两秒,出门后便立刻有两个守卫随时跟在她身后,不管她走到哪儿,守卫就跟到哪儿。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安全。
“真是烦死了。”裴妆脸上的笑容一僵,气得甩袖离去。
她先是在伙房转悠了一圈,顺了点烧饼,随手又带着一包烧饼去找祁容他们,这阵子没有什么战事,自然也少了许多伤兵,他们倒是安闲。
谁知裴妆过去后,发现医寮里面很是吵闹,不少人进进出出。
她急忙拉住一个人问:“出什么事了,祁大姑娘呢?”
“来了一个疯魔了的病人,在里面又咬又抓,现在祁容和祁巧正在想办法控制呢。”
难不成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裴妆赶紧进了医寮,果然看见一个穿着晋军服饰的士兵,站在床榻上手舞足蹈着,脚上已经被绳索绑住,但是力气无比的大,不停地扭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裴妆忙跑到祁巧他们身旁,看着发狂的士兵。
祁巧被吓
得满头大汗,心有余悸道:“不知道,这人刚开始来时只说自己身上不小心被抓了一道伤口,我们正在给他包扎,随后他便突然疯魔起来,连给他包扎的医官都被咬了。”
她说着,便看向坐在一旁正在包扎手上伤口的医官,他满头大汗,低着头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裴妆看着不对劲,忙喊道:“快闪开!”
可是为时已晚,那个医官也突然变得疯癫起来,张着血盆大口,便一口咬住了给自己包扎的人,牙齿狠狠地钳在那人的手臂中,硬是咬得血肉模糊才松口。
立刻有士兵进来将医官也给绑了起来,连带着那个被咬的人也按照裴妆的吩咐,一并给捆了起来。
祁容怔怔地看着他们三个,眼中满是惊恐,喃喃道:“他们是毒人,肯定是他们。”
这个说法裴妆还是头一次听到,她便问什么是毒人。
祁容缓缓解释道:“以前在爹爹的一本古籍中看到过,千年前一个沙漠古国,有毒人出没,但凡是被毒人咬中的也会变成毒人,这些毒人行状疯癫痴傻,攻击力极强,纵是几个大汉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毒人很快便会精
力消耗而亡,那个古国就是这般亡了国。”
“不许胡说!”祁巧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像是晦气一般不愿提及。
不过裴妆也或多或少地从她们的话里面听出来了,所谓的毒人,应该是一种传染力极强的宿主,通过血液和唾液传播,一旦人感染上就会精神麻痹,从而做出一些难以控制的举动,继而传播给别人。
只是古代药物提纯的水平并不高,以至于让这些毒人攻击对象是没有目标的,只要是感染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攻击对象。
“最开始这个士兵,是怎么受伤的?”裴妆问道。
“只知道是从外面回来的,至于如何受伤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祁巧一脸茫然道。
裴妆给尾随自己进来的守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搜一下那个士兵的身上,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果然,守卫在他的身上找出来许多没有名目的银两,一个小兵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多钱的,一定是被人收买得来的赏金。只怕是他当时还不知道,自己拿了这些钱也未必有命花。
裴妆用银针扎在那士兵身上几处穴位,让他昏睡过去,暂时不会再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