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泽仍然留手,寒月从上往下斩,他用的力量仅仅只会斩裂他的那张面具,对于他的人不会有太多伤害。
易中樊没有再拿出阿尔卡纳牌,他的右手猛然向前,荆泽留手,所以他比荆泽还要快,那只右手毫无疑问是冲着荆泽身上某个具体部位去的。
“你太令我失望了!”易中樊低声说,语气婉转,仿佛真的是在叹息,带着不屑与失落。
那只手果断地伸进荆泽的怀里,荆泽大惊,他当然知道易中樊摸到了什么,是寒月的刀鞘,难怪荆泽一直都觉得有几个瞬间易中樊的眼神都不太正常,像是在搜寻什么,鬼鬼祟祟的。
原来他一直都做的是这个打算,凡是武士的刀能藏进怀里的,衣服多数都是精心修改过的,或者就是刀身不很长或者武士身体娇小,能藏的就是那么几个地方,更何况荆泽挥刀的时候会有动作,动作会拉扯衣服,有几个瞬间会暴露出来,易中樊抓住了这个机会。
寒月的刀鞘被他硬生生拽了出来,荆泽衣服上的扣子也被扯断了两枚,寒月的刃不能停,不然荆泽就完全处于下风了。
刀刃已经碰到面
具,下一个眨眼的瞬间就可以见到他的脸,但是寒月的轨迹再一次被支开,是他拿过去的寒月的刀鞘,寒月的刀鞘是特制的,品质非凡,而且韧性很好,即便和寒月互斥,也能抗上几轮。
但这里可不是互斥,而是刀鞘的底端撞击寒月的刀身,强迫轨迹改变,荆泽差点没有抓稳让寒月飞出去了,易中樊太快了,甚至无限于接近荆泽,他那双手不练奇迹流实在是太可惜了。
暗器有什么好玩的,现在都有热兵器了,要说暗器的优点,唯一的就是能用特定的手法和灵力让飞行物转弯或者改变轨迹亦或者加大威力,变化无穷多,这家伙要是练奇迹流,未必不能与荆泽比肩。
刀鞘同样翻转,刀鞘口准确地对准了寒月,猛然前推,寒月被重新插入了鞘里,易中樊捏着刀鞘尾端往上提,荆泽没有想到,易中樊居然是懂刀的人,这样做会把整个寒月都带入他的手里,易中樊不想给荆泽任何的机会。
刀柄还没有离开荆泽的手,但那只是暂时的,刀柄抬了起来,速度太快,荆泽很容易抓不稳,荆泽压力越来越大,一旦寒月脱手
,他就对易中樊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了。
“拔刀术——”
荆泽忍不住,还是先一步出手了,寒月在刀鞘内颤动,以同样的速度拔刀,反手横切,荆泽用了全力,寒芒飞舞起来的样子仿佛星辰,这一刻他没有留手如同烈火般炽热。
但是荆泽切了个空,易中樊凭空消失不见了,刀鞘在半空中旋转,他放弃了这个,直到刀鞘摔落在地上,如果易中樊不退不避让,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死在寒月刀锋下。
荆泽不得不感叹易中樊还好躲过去了,不然他没办法向这里那么多影卫解释。
刀鞘在地面上弹跳着摇晃,荆泽望向前方,观众的呼喊和刀鞘坠地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但却不见易中樊的身影,地面上的四半阿尔卡纳牌碎片倒是没有随着一起消散。
荆泽在下方看到了阿尔布莱希特,他看着荆泽这边,手里拎着酒瓶,举手朝荆泽示意,似乎是在邀请荆泽去他那边坐。
荆泽也朝着他点头,算是回应,不过他可不能去那边,或者说不能离开这片区域,从根本上来说他来黎世中央馆这样深的内部可不是来玩的,而是来工作的,
荆泽是个很好的执行者,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岗位。
下一眼荆泽就看不见阿尔布莱希特的面孔了,观众们站起身来为安西喝彩,阿尔布莱希特在最下方,角度原因荆泽看不见他,不过也挺好,那可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保持距离是很好的选择。
荆泽慢慢弯腰,伸手去捡寒月的刀鞘,易中樊给他的压力很大,非常大……足够令他窒息,荆泽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如果可以,荆泽不会再想与他交第二次手,他太完美了,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判断,乃至于意识本身,他都无懈可击,荆泽几乎找不到突破点,这还仅仅只是不使用武技,类似于基本功的对决,荆泽必须要承认,自己落了下风,尽管这令他本人都难以置信。
但是荆泽不得不想,如果真的拼起命来,武技层出不穷,他也不一定输,甚至于不一定落下风,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易中樊带给他的仅仅只是压力,而不是不可战胜的无力,没准儿易中樊只是今天手感超棒而已,如果真的不顾一切,荆泽把武神叫出来,死伤还犹未可知,易中樊未必打得过死神,
光凭一个王座就是很大的差距。
荆泽弯腰触碰刀鞘,他要收回寒月,重新把刀放进怀里,不然一直拿着影响不好,也会影响观众们的观看体验,谁也不想自己兴致来的时候背后站着持刀的暴徒,而且被人看见了只会把他当成来砸场子的而不是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
但是荆泽手指却猛然顿住了,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像是从腿部开始全都被冰封了,他动弹不得,宛如恶鬼附身。
有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他,那双手不是固定的,在他全身上下游走,这同样是挑衅,是更令人冒火的挑衅,他这样的动作会令自己的空门大开,但他认为荆泽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对他做什么,所以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这是易中樊不会错了,他一直都还在这里没有走,他一直都在荆泽的背后,荆泽没有回头去看过,因为他自己的感知,那份感知告诉他背后不存在任何东西,荆泽信任感知是他多年下意识的习惯。
所以他没有回头,但荆泽忘记了,一开始米尔豪斯带他来的时候,他就见到了,他该记住知道的,易中樊有规避他感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