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过的夜节,夜里京都驰禁,整个城池彻夜灯火辉煌,在无数明灯的点缀下,树如火树,灯如银花,满城灯火,满街游人,火树银花,通宵歌舞。而就在这通宵灯火的热闹场景之中,以那灯、月、烟火、笙笛、社舞、交织成的元夕欢腾和眼花缭乱的成群丽人,来反衬“灯火阑珊处”那意中之人。即至深夜,街上欢腾的人群仍然流连忘返,希望这一年一度的良辰美景不要匆匆而去。
夭华与若曦原本约好一起去看花灯,中午太子身边的小喜子公公就来府里说是太子有话跟小姐说。
夭华传他进去,他笑着为夭华弯腰行礼:“小姐,太子殿下让奴才带话给您,太子殿下说不允您今上街瞧热闹,特意交代他没来林府之前您不能踏出林府门一步。”
夭华不满地嘟嘴“啊”了一声,抱怨道:“我都跟若曦姐姐约好了。”
小喜子公公含笑安慰她:“太子过两日就出宫了,等他出来,您想去哪,由他陪着您多好,小姐再坚持两天。”
太子没跟夭华仔细说,这双元节会有乱子,太子得到消息四皇子那边有可能趁上元节搞事情。
小喜子公公把话带给夭华后,又按太子吩咐找到林少傅,交代林少傅今夜盯紧府里,不要让小姐出门,另外让府里人都机灵些。
林少傅听了这话紧张起来,送走小喜子公公立马去了夭华房里。
夭华正在因不能出去而不开心,见父亲进来,赶紧起身请父亲坐下。
“夭夭你说太子这话是不是说四皇子那边……”林少傅想也只有这种可能。
夭华想了想,元沐不是那种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他绝不会闯到林府做什么,在外面就很难说。
“父亲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只要我们今日都不出去就好。”夭华又叹了口气,无精打采说道:“可惜了,我都跟若曦姐姐约好了。”
林少傅安慰女儿:“以后有的是机会玩,你安心在府里待着,为父,出去吩咐家奴让他们多留几个人巡夜。”
女儿沟通好,林少傅就出去把管家找了出来,门口多安排了两人,又安排了两壮汉和两泼辣婆子夜里轮流巡夜。
一夜过去风平浪静。
正月十六一大早,夭华睡醒,伸了个懒腰下床,月歌打来热水让她净脸。
穿好衣裳,月歌正在帮她梳头,前厅侍奉的小丫鬟过来传话。
“老爷请小姐收拾妥当去书房,老爷有话说。”
在家里夭华一般很少上脂粉,随意是抹点香膏,擦点口脂就去了书房。
林老爷看到夭华让她坐下,说道:“外面传丞相府的小姐昨夜被歹人掠走了。”
“什么?谁?”夭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林少傅重新说了一遍道:“外面都在传上元夜观花灯之时,有歹人趁乱掠走了陈家小姐,未过门太子妃。”
“啊!”夭华惊得睁大了嘴巴:“谁绑的?四皇子吗?”
林少傅摇摇头:“具体为父也不知,也是听人谣传,我已经差管家出去打听消息了,一会儿他回来再看。”
夭华搞不懂元沐抓陈明月做甚,难道跟上次抓自己一样。
“夭夭,太子昨夜差人给你带话,他应该是得到了风声,怎还会让人把太子妃给抓走?”这点让林少傅不解。
夭华摇了摇头她也吃不透,猜道:“也许太子并不晓得内情,他昨夜只是为了多加防范,没想到猜中。”
林少傅也觉得有道理。
一会儿,管家打听消息回到书房。
“老爷,听说早上已经把人救回来了,只是可惜一夜之间陈家小姐被歹人掠走街头都传遍了。”
夭华问:“人怎样?”
管家:“听说人没事。”
林老爷想知道的是谁下的手:“抓住歹人没?”
管家摇头道:“听说抓捕时几个歹人当场服毒自尽,根本啥都没有来得及问。”
林老爷挥手打发管家退了下去。
夭华看向父亲:“父亲你觉得是四皇子所为吗?”
林少傅最大的特点就是办事说话稳,他慢慢说道:“现在觉得是谁不重要,就是要看能不能查出证据。”
他又想到夭华被绑那次:“夭夭你是不幸又幸啊,你那次幸运是在寺中,而且是太子亲自去寻的你,那事才没传出来,你可知道进东宫的女人是不能有任何污名的。”
“污名?刚刚管家不是说陈家小姐人没事吗?”夭华不明白。
林少傅望着自己女儿,姑娘家没有经历过事,到底见识浅薄:“就算什么事也没有,与歹人共处一夜这也是污名。不知道这陈家小姐的太子妃还做的做不得。”
敢动未来太子妃,夭华想这下太子应该动怒了。
出了事,更不敢随意出门了,夭华打算就这么在家里一直窝着。
第二天傍晚,太子来了夭华小院,天色已经渐暗,月歌和另外一个小丫头在院里正准备点灯笼,一个人突然大步走进了院子,月歌背着身,小丫鬟新来的不认识太子,看到自家小姐院里竟然进来一个男子被吓得惊叫了一声。
月歌转身看到太子赶紧屈膝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径直大步朝夭华房里走去。
脚刚进了里间,夭华就笑盈盈站起来迎,见他进来准备屈膝,太子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没有外人不用这些虚礼”。
顺势揽住她的腰,揽着她往榻椅上坐下:“夭夭这些日子可想孤?”
夭华笑眯眯地谄媚:“想太子哥哥”
太子唇角不觉上扬:“当真吗?”
夭华小嘴立马抹蜜加强攻势:“嗯,想太子哥哥想的感觉今年的年饭都不如往年香了。”
太子自是不信她这话,问那样的问题也纯粹为了逗她,不过听到她的回复太子还是禁不住大笑出声,还伸手揉了揉夭华的头。
“夭夭这几日都做些什么事?”
“我每天看书,弹琴,玩叶子牌也就这些。”
太子晓得她闷了,笑着问:“闷了吧?这两日孤带你去玩可好?”
“好啊”,听到能出去夭华笑得更开心了,不过她的笑容又淡了下来:“只怕太子哥哥没时间吧?”
刚刚恢复早朝,事情不多,太子自然不忙:“有时间,待孤计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