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府，周顾斜斜地靠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揪出个郑六，只是解决了一部分问题，但那水源终究还是有些不妥的。只有进一步找到源头，才能彻底解决。
这个郑六，她并不想杀他，因为留着还有些用处。
她想了一阵，微微阖上眼帘，渐渐进入梦乡。
刚一入梦，就看到周二娘垂头丧气地出现了。
“唉，我今天大概率是闯祸了！”
周顾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态，于是连忙问道：“怎么了？白羽馨欺负你了？”
二娘摇摇头，半天没有说话。
周顾还想再问，二娘忽然伸出手按着她的额头，低声道：“自己看。”
周顾的头晕了一晕，眼前竟然出现一些画面。
画面上是雁煞山的南坡，白羽馨和张谦一起下山，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这应该是昨日清晨发生的事情了。
周顾明白了，这是二娘想让自己亲自看整个过程。
张谦一直在前面走，白羽馨就跟在后面，两人之间也没怎么交谈，就这样走了半个多时辰。
白羽馨忽然脚底下一滑，差一点摔倒，张谦却身子一闪，稳稳的抓住她背心，将她提溜了起来。
这个动作真是恍若行云流水，看来是在心里准备多时，才能这么稳、准、狠吧？
周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你看到了吧？那个贱人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勾引他。”周二娘在一旁幽幽道。
“这，我没看出来有哪里不对啊？”
“这都没看出来？不觉得眼熟吗？”二娘提醒道。
“哦！”周顾恍然大悟。
原来白羽馨故意效仿自己，想让张谦抱着她滚下山，没想到书生还挺争气的，根本没上当。
“这不是挺好的吗？”周顾抿着嘴笑道。
二娘却努了努嘴，示意她接着往下看。
过了不久，两人来到了市集之上，白羽馨摊开随身物品，摆起了一个问诊的摊子。
求医的人还是很多的，白羽馨对待患者很有耐心，有个家长带着小朋友看病，她温柔细致地给孩子诊脉，又给他写了方子，最后还送了他一颗糖。小朋友走的时候乐呵呵的，一直挥着手朝她笑。
张谦看她的眼神开始有了些微变化，眼底渐渐温柔了起来。
天气寒冷，她的手冻的很厉害，写方子的时候不得不停下来，搓搓僵硬的手指。
张谦在一旁看着不忍，于是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最后，周顾看到白羽馨含羞带怯地看了书生一眼。那一眼，只要是个男人，心肝儿都得颤上一颤。
“苦肉计用得不错嘛！”
周顾看了，只有这个想法。
她想要继续看下去，只要继续看下去就能知道，白羽馨一天究竟看几个病人，收入几文钱。届时就能推算出，她是不是在用医术帮助山民。
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画面却忽然停顿了。一抬头，却见到二娘苦着脸，收回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
周二娘不答。
再问一句，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周顾忽然有所顿悟，“你是不是冲动了？”
周二娘欲哭无泪，只是用力点了点头，随即捂住脸，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周顾拉着她的手，想要再放回额头上，都被二娘狠狠拒绝了。
“究竟是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二娘最后只能无奈地将手搭在她额头，于是周顾看到了以下的画面：
面前的两人愈来愈亲密，张谦不再拒绝她的接近，还时不时帮她一下，比如说帮她整理药材的单子，或者哄哄小朋友。
两人就像一对小情侣，羡煞旁人！白羽馨抽空的时候，塞给他一颗糖果，然后含笑看着他吃下去。
有位大娘在摊子前看了半天之后，说了一句，“你们这对真是郎才女貌！”
白羽馨害羞地看着张谦，眼神里几乎要滴出水来。
周顾心想，这大概是要坏菜了！
果然周二娘在一旁急得跺脚的时候，最后想出了一个损招。
看着大娘已经走远，借着她不留意的时候，上了她的身子。
周二娘上不了自己的原身，却可以上那位大娘的身子，究竟是什么原理？周顾也没有搞清楚。
她上了大娘的身子之后，又回到了摊位前。
这时候摊位前就只剩下白羽馨一个人，张谦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既然书生不在，周二娘也就没有那么客气。
她冲上去，一把攥住白羽馨的衣领。
“贱人，敢勾引我的男人！”
周二娘一边说着，一巴掌拍上去，在白羽馨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掌印。
刚才还乐呵呵的大娘，转眼变了这副模样，白羽馨也有些惊呆了。
不过等到周二娘再一次冲上去的时候，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住周二娘就滚到了雪地里。
两人就和普通村妇一般，你撕着我的头发，我扯着你的衣服，互不相让。
正在纠缠的紧要关头，不知怎的，白羽馨忽然松了手。周二娘正在纳闷，就听她尖起嗓子娇声喊了一句。
“张公子，救命啊！”
她一边喊着，一边泪如雨下。
在张谦的拳头落在身体之前，周二娘就离开了大娘的身体。
那位大娘被揍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着张谦，“这……这是怎么了？”
白羽馨也发现了不对劲，刚才这个女人疯了一般冲过来，说自己抢了她的男人，眼下却好似又恢复了神智。
她拉着张谦的手，制止他继续打下去。
这时候，旁边有人说道：“这位大娘，你刚才莫不是鬼上身？”
大娘茫然道：“怎么了？我刚才干了什么？”
周围有看热闹的人道：“你刚才揪住这位姑娘，好一顿乱揍，人家姑娘好好一身衣服，都给你弄的乱七八糟。”
大娘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面前的白羽馨，面上露出歉意，“哎呀，这衣服都破了！”
“你说说，我这是怎么了呢？”
白羽馨的衣服头发凌乱不堪，此时就有些羞愧难当，她面孔通红地看着张谦，希望他为自己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