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冷冷的看着她,“那我当时有孕,你也向苏妃说了?”
静悟哭声猛然顿住,怯怯的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为何苏妃没拆穿?”
安安也十分疑惑,毕竟苏妃和吴悦不睦已久,这么好扳倒吴悦的机会,她为什么没有拆穿呢?
不过安安此时没有心力在这已经过去的事情上耗时间。
“苏妃和师太到底有何怨仇,能让她下如此狠手?”
“我真的不知道!师父从不与人结怨,我也不知苏妃为何会害了师父!”
安安冷冷的看了她一会儿,痛心的闭上了眼,唤来门外的宫女,捆了静悟送去了宫中处罚罪人的暴室内。
静心听着静悟撕心裂肺的哭喊挣扎,吓得浑身哆嗦。
安安看着这冷冷清清的国庵堂,满心伤感。
“静心,你是想留在这国庵堂,还是跟着我?”
静心呆愣的看着她不说话。
安安微叹一声,拉起她往外走去。
“先跟我回去吧,等你想明白了再做决定。”
安安回去后,天色已黑,她把静心交给环儿后,便去了太医院。
现有的药材部分已经用完,外出去买的人还没有回来,蓝靛正在和太医院的提点探讨,是否可以用其他差不多药效的药材代替?
安安没有打扰她,只吩咐宫人准备饭菜,让她们不要忘了用膳,便悄悄退了出去。
随后她找到卫尉左致,提出想要出宫去姜恒府上一趟。
左致为难的看了看她,委婉的表示,时间太晚。
“所以我才找左卫尉帮忙,还劳烦左卫尉能派点人与我同去。”
她还不知姜恒是不是被囚禁在府里,找左致帮忙,至少进去的希望能大一点。
“这……”左致迟疑不定。
安安见状连忙又道:“左卫尉放心,我去说几句话便回来,不会让左卫尉太为难。”
左致思索片刻,最终点了头。
“那末将便亲自陪公主前去,但必须尽快回来。”
“多谢左卫尉。”
安安暗自松了口气,她原本也只是来试探一番,没想到左致真的会帮忙。
左致往里走了几步,拿过来两个披风,“还请公主将就一下。”
安安接过左卫尉递过来的黑色披风,疑惑的看向他。
“左卫尉这是何意?”
左致拱了拱手,“公主晚上外出,传出去终归不太好。”
安安微微欠身,“多谢左卫尉好意。”
然后向身后的红嬷嬷示意,红嬷嬷上前为她穿好披风,并出去打发其余的宫女先行回去,自己也穿了黑色的披风跟在安安的身后。
有了左致和侍卫的同行,她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到了姜恒的府邸外面。
安安从马车里看到府邸门口站了许多的守卫,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只见左致上前同守门的将士说了几句话,便跑了回来,请安安下车。
安安没有多想,随着他一路走到了府里。
府内虽然灯火通明,但到处都是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下人。
一直到姜恒的书房外,才发现这里站着两个姜恒的贴身侍卫,便是随他去桑山的远山近海。
他们见了安安没有多言,行了礼便打开房门让她进去,红嬷嬷和左致则被拦在了门外。
姜恒正在桌案前练字,只是运笔的速度显示出他此刻的心烦意乱。
“兄长。”
姜恒这才抬头看了过来,眉头不禁一皱,“安安?你怎么过来了?”
安安看了眼门外,走近他压低了声音。
“我回宫中没见你,便想过来看一看。”
姜恒扔了手中的毛笔,不屑的哼笑一声。
“他们把我防的像贼一样,自然不会让我去宫中!”
安安看着他失意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把宫中的情况告诉了他。
“兄长,你要早做打算!”
姜恒默默的出了一会儿神,然后问道:“父王怎么样了?”
“听我师姐的意思,只怕是不好了,现在就在用参汤吊着,看能拖到几时?”
姜恒长叹一声,嘴角露出了一抹讥笑。
“只怕父王驾崩后不久,我也会跟着去了。他生前那么防我,从不相信我的辩解,偏听偏信小人之言,死后若是到了那边,我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安安蹙了蹙眉,“兄长休要胡说,你才多大,怎么会随父王而去?”
“妹妹啊!你是不知,有些人为了权利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我原以为郑重是真心投靠于我,可是直到今天被软禁,我才明白过来,他只怕不会容我!”
“郑重?这次的事是他筹划的?”
“是不是他筹划的我不能确定,但他一定在其中担任了重要角色,上午我回宫,便是被他的人半路截住,强制送了回来。”
安安更加迷糊,“他不是一直让郑秘跟着你吗?怎么会不能容你?还有他是臣子,你是王子需要他的看法吗?”
“他是臣子却手握重兵,他们郑家军也已有百年,对南凌国至关重要。他之前主动投诚,我乐乎所以,居然少了许多防备。而我也忘了,他对郑秘一直多有不满,嫌弃他对医术过于痴迷。所以郑秘是生是死,他都不太关心,但是却能麻痹我。如今看朝堂和颍州的局势,他野心不小啊!”
安安被震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这政治居然如此复杂!
“安安。”姜恒突然正色的看着她,语气十分郑重。
“怎,怎么了?”
“郑家军外面攻不破,但我们却可以从他们的内部瓦解。”
“怎么瓦解?”
“郑秘据我这几年的观察,本性不坏而且才智也不错,我们可以利用郑秘和郑重的矛盾入手……”姜恒细细的把郑家的情况和朝堂局势全给安安讲了一遍。
安安懵懂的点了点头,慢慢消化着这些信息。
“跟你一起来的左致,我倒是觉得他和郑重并非一路人,你等下回去把远山近海他们两个带回去,安排在宫中,保护你的安全。”
“兄长!”安安眼含泪花,“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