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往绥城之前,苏韵在家里装上了好些个监控器,确认无死角后,才把月嫂带到家里,让她和小豆豆相处几天,熟络了才收拾东西出发。
覃亦程也撂下公司,开车和她一块去绥城,碧娜和欧阳振为了自己,连亲生骨肉都能丢下,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苏韵一个人去绥城,他不放心。
苏韵虽然觉得一个人去也没问题,但到底拗不过执着的覃亦程,只好妥协,安排了一个保镖在家中帮忙看着孩子,以防月嫂带孩子出门的时候发生意外,或者是月嫂脾性不好,带孩子出去的时候趁着没人知道,对孩子下毒手。
这样的事在新闻上一年到头都会看见几次,苏韵不得不做全措施,以防小豆豆出事。
骆老把碧娜的住址发到了苏韵的手机上,从易城出发,到绥城最快也得三个小时,在高速公路上颠簸,摇摇晃晃的,她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覃亦程把空调关小了些,音乐换成悠长的钢琴曲,让车子保持匀速。
三个半小时后,他把车子停在了绥城市中心的停车场里,解掉安全带,轻轻拍了拍苏韵的肩头:“苏韵,我们到了。”
坐了三个多小时,苏韵的腰得麻掉。
朦朦胧胧间感觉
到肩头被人拍了几下,苏韵睁开惺忪睡眼,望着车窗外的景色,蹙起眉头深吸了口气。
呼气的同时肩头往下一沉,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绥城独有的樱花芬芳扑入鼻腔,袒露在空中的肌肤触碰到了稍微潮湿的空气,这才清醒过来。
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
覃亦程打开后备箱,取出背囊背上,顺手抄了瓶矿泉水,往她跑去:“接住。”
苏韵反应慢半拍,勉强接过矿泉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道:“砸到我你就完了。”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完了。”
覃亦程耸耸肩,一副认命的模样,拧开另外一瓶矿泉水一股脑喝完。
在高速路上苏韵睡着了,他渴也没办法喝上一口水,也没进服务区停车,免得一停下来,副驾驶上睡得跟猪似的某人会醒来。
“地址给我看看,绥城不太熟,我得开地图导航。”
扬手一挥,空了的矿泉水瓶精准无误地落入几米外的垃圾桶内,他打了个响指,小声说了句:“yes!”
比起他的牛喝水,苏韵显得优雅许多,她刚睡醒口中乏味,只喝了两小口便把矿泉水拧上,拿出手机点开出发前骆老发过来的地址。
“地址是……怎么手机没信号?”
刚解锁点开骆老的wechat,她便惊讶地发现左上角信号格上亮起了红色的叉,代表信号中断。
“我瞧瞧。”
覃亦程拿出自个儿的手机看看,信号格满满当当的,一格也没少。
心里起了嘀咕,嘴上却云淡风轻地说道:“可能是你电话卡所属的公司在绥城建的信号塔不多,所以才会没有信号吧,没事,我的有信号,能导航过去。”
按照苏韵手机上显示的地址输入,导航软件计算后,碧娜所在的地方近得让人吃惊。
就在他们两公里外的地方。
“行,那我们走吧。”
没有把无信号这件事过多地放在心上,她随手把手机扔进覃亦程的背囊,跟在他身后按照导航的方向前进。
约莫十分钟后,他们出现在绥城一家面馆前,大大的招牌写着:欧阳面馆。
面馆里人头熙攘,看上去生意好得不得了,站在门外隐约看见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妞,真操着流利的中文,穿梭在各个顾客间端茶递水上面,整个面馆好不热闹。
覃亦程特痞气地吹了个口哨,说:“看来这两个人逃命逃出了生路,看这热闹劲,生意真不错。”
一记冷眼朝他投去,苏
韵拍了拍他的下巴:“别跟个小混混似的,丢人。”
说罢,她扔下覃亦程在大街上,踩着黑白分明的斑马线过去。
覃亦程揉了揉下巴,张开腿就朝她追去:“哪里丢人了,不觉得很帅吗?港片里的帅哥不都这样吹口哨的嘛!”
苏韵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他的品味不置可否。
要说刚才在对面马路就觉得生意好得不得了,此刻进了面馆内,只觉得吵闹得跟菜市场似的。
面馆不大,但合理的空间设计,适当地利用了为数不多的空间,一间铺面,硬是让他们隔出七八张桌子来。
碧娜正在最里桌点单,通过厨房的玻璃窗,可以看见欧阳振系着围裙,认真地下面。
看到这里苏韵不禁感叹,这又是爱情的另一番模样。
比她晚一步进面馆的覃亦程已经走到了她的前头,用护犊子的方式,站在了她的面前。
面馆不大,三两步就走到碧娜半米开外的地方,他所有的笑容瞬间敛去,阴沉着眼,冷声问道:“老板,还有位吗?”
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碧娜几乎忘记了易城的事,没能听出是覃亦程的嗓音,边在点菜单上写着刚才客人说要吃的面,边道:“有有有,你们几位?”
她没有
抬头看他们,覃亦程也没生气,仍旧是冷漠的态度说:“你看看我们几位?”
碧娜这会忙得脚底冒火,覃亦程这么一说,她愤怒地抬起头,刚想骂有几位就好好说,湛蓝色的瞳眸里映印出覃亦程的脸时,她手中的纸笔陡然掉在地上。
“覃、覃少……”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厨房内。
正在盛面的欧阳振以为听错了,抬眼想要确认一下,覃亦程的身影闯入眼帘时,他没有控制好手中的面,火烧火燎的面条掉在左手背上,烫得他跳了起来,连忙甩手。
刚出锅的面温度最高,只几秒,他的手背就红了起来,看样子似乎还会起水泡。
拧开水龙头,将烫红了的手伸进冷水底下冲洗,他垂着头望着手背,暗叹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覃家家大财大,想要找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这些日子他也是备受精神折磨,一方面担心覃家什么时候会找到他们,另一反面又希望覃家早点找到他们,好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缓解。
这会儿,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周围几张桌子的人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三下五除二吃光了一整碗面,扔下面钱纷纷离开,不出几分钟,整个面馆只剩下他们四人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