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按照覃亦程的吩咐穿上了透气的长衫长裤,宝马车往绥城的边缘一直开,在上易城高速公路的路口拐了个弯,往旁边的一条岔路开去。
车子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泊好车子,他侧身从后座拿出太阳伞。
“到了。”
苏韵稍稍弯腰,从车窗往外望去,赫然发现覃亦程带她来的地方竟是一个陵园,按照民间的吉祥说法是,大财岭。
她不禁感到一丝错愕,也感到一丝疑惑。
她记得覃家老爷不是葬在这里,那覃亦程带她来这里,是要看谁?
满腹疑问跟着下车,覃亦程撑着伞,替她挡住了炎炎烈日。
越是接近易城的方向,气候就和易城越发相似,明明该是微凉的初秋,竟和易城一样炎热无比。
难怪覃亦程让她穿上透气的长衫长裤,原来是为了防晒。
一路无言,苏韵并没有着急着问覃亦程此行的目的,明知道等会就能知道覃亦程想干什么,也就不差这十来分钟。
静谧的陵园里,除了看守的老大爷外,没有第四个人的影子。
知了在陵园的两侧声嘶力竭地控诉天气的炎热,为静谧的陵园抹上一抹诡异的色彩。
覃亦程忽然停了下来。
苏韵走到
他的身边,望向他身前的墓地,却惊讶地发现墓地上空空如也,没有坟包,没有墓碑,也没有死者的照片。
“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毛骨悚然,看着空荡荡的墓地,覃亦程待会该不会要告诉她一个死人诈尸的故事来吧?
“之前我调查你母亲死亡真相的时候,特意去她的目的看了一眼。”
因为以前没什么钱,赔偿金远远不足以买下一块墓地,年幼的苏韵只好在肇事者的帮忙下,将萧淑珍葬进了一片山头。
那座山头坟包多如繁星,毫无章法地盖满了整个山头,要是放几年不去扫墓,恐怕找也找不到想要扫的那座墓碑了。
“由于墓碑盖得太凌乱,导致每年清明节总会引发山火,我去看的时候,政府刚好在竖公告牌,勒令所有的坟墓必须在明年清明节之前迁走,后来我就调查了几个陵园,发现这个陵园是最安静的,远离城市喧嚣的同时路也很好走,所以我就让人留下这块墓地。”
但他没有急着给萧淑珍迁坟,而是在等待时机。
“我知道如果直接帮你,你肯定会拒绝我,而且我觉得,苏文豪这辈子欠阿姨的太多了,如今你正式回到苏家,我想,他也该为阿姨弥补
点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要苏韵演一出好戏,让苏文豪甘愿掏腰包买坟地、迁坟。
现在的易城影视处于水深火热中,苏文豪出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他急需做点什么挽回形象,否则易城影视的股票也会深受影响。
“而且……”
说话的时候覃亦程抬头看向苏韵,泼墨里闪过一丝阴冷。
“想要让整个苏家陪葬,你就得先瓦解他们,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话说到这里,苏韵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水眸里尽是错愕和震惊。
太阴险了!
但她喜欢!
“还有。”
覃亦程没有要苏韵开口的意思,继续把话说下去。
“易城影视下一次董事会是在一个星期以后吧?到时候你必然是整个董事会的核心主题,苏文豪没有经过同意就把你安排进公司,甚至隐瞒你真实的身份,董事会对这件事一定会耿耿于怀,在那之前如果你没有作为,他们有的是借口将你踢出公司。”
苏韵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覃亦程非要她全程参与此次广告拍摄的原因,她还以为是覃亦程不相信公司的其他人,怕把广告给搞砸了。
结果到头来,他竟是想方设法帮助她?
“你……”
话说到一
半就被覃亦程给打断了。
“先听我说完。”
他望着苏韵,眼眸内是不容辩驳的威严。
苏韵只好眨眨眼,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洗耳恭听。
“有我们公司的广告还不够,你还要在董事会之前,让肖敬重新回剧组拍摄,否则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我还是会将投资的服装全部撤回,到那时候你非但不能邀功,还会被责怪失职,他们就更有理由把你一脚踹开。”
这点苏韵心里非常清楚,可茫茫人海,她上哪去把一个有意失联的人给找出来?
“我连肖敬去了哪国都不知道,怎么让他回剧组?”
覃亦程的眼眸一转,眼角下压,宠溺地笑着:“苏韵啊,你现在是习惯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动脑思考吗?这样依赖我,我会受宠若惊的。”
苏韵脸一红,转过脑袋去望着地上缝隙里冒出的小草芽尖。
正是这一小草芽尖,让她顿时醍醐灌顶。
“我知道了!”
她惊呼,将刚才覃亦程的话抛诸脑后,瞪大水眸瞧着他。
“肖敬是明星,明星会时刻关注娱乐圈的新闻,关注新动态,只要我在娱乐圈里扔下一枚原子弹,就能把他轰出来!”
只要这枚原子弹对肖敬来说具有意义,她有
十足的把握肖敬会立马飞回来。
覃亦程打了个响指:“Bingo,只要他回剧组,你的功劳本子上又多了一笔。”
这才是他的女人,反应够快的。
“另外在董事会之前我会对苏凌峰做点手脚,让整个苏家开始分崩离析,但最后的炸弹,还是需要你才能引爆,我只负责帮你埋线。”
深知苏韵倔犟要强的秉性,他不给苏韵拒绝的机会,炮弹连珠地补充。
“你不用这么着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我帮你,一是心甘情愿,二是希望阿姨能够早日看见苏家落败,早日安息,而且我只会帮你一些皮毛,真正的核心,我会让你自己去做,另外我需要解释一下,这几天的广告让你拍摄,不仅仅是为了帮你,是因为我知道整个易城影视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接这个工作,也没有人会比你更认真对待,在南方,这叫一家便宜两家着。”
他不希望苏韵是孤军奋战的姿态去挑战整个苏家,他心疼。
他只希望成为苏韵坚强的后盾,希望将苏韵磨得更尖,给苏家带来最致命的一击。
良久,苏韵妥协道:“好,但是你记住,只能帮我做一些小事,玩一些小手段,真正的核心必须由我亲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