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苏韵,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梁晓静瞥着花坛另一旁的餐桌,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左拥右抱的覃亦程。
苏韵带她到了易城市中心城市广场的露天餐厅吃饭,这里价格高昂,没有个把千是吃不上一顿饭的,看见wechat上地址的时候,梁晓静还以为苏韵是良心发现了,请她搓顿好的。
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查岗啊。
“你想多了,我只是来证实一些事情。”
“没想多,证实你家覃少有没有背着你花天酒地嘛,不过就算他这样,也不能算对不起你啊。”
苏韵看着身边美女成群的覃亦程,那些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恨不得身上的布再少一些、再短一些,一个个献媚似的争先恐后地给他喂食,而他也享受其中。
这还不算对不起她?
想法刚诞生,苏韵就暗啐了声。
瞎想什么,覃亦程和她不是那种关系,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她来也不是为了查岗,而是证实本性难移这个道理。
古人流传下来的俗语还是十分有力的,覃亦程本就是花花公子,这辈子也改不掉花心的性子。
亲眼看到了,可以死心了。
他说的话,从来都不是可信的。
只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冷静,也许覃亦程是有苦衷的。
否则前段时间在酒吧也不
会看见他推开其他女人的一幕,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不应该推开才对。
可眼前的画面,却又让她对自己为覃亦程找的借口无法信服。
“苏韵,你行行好,就别作了,男人的忍耐力可是有限的,你再端着下去,小心到嘴的鸭子飞了!”
苏韵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低头翻开菜单。
菜单是全英文的,苏韵只是高中毕业,被迫接触社会的时候她报了成人班,半工半读攻克下了英语四级,但菜单上都是专业名词,她看起来还是有些费劲。
被晾在一旁,梁晓静不悦地摊开五指,一掌印在了菜单上。
“小姐,我跟你说话呢,你就别作了,喜欢覃少就大大方方地坦白,认识你几年了,你也不是什么内向的人,既然喜欢就去追啊,摆出你的姿态,把那些鸳鸳燕燕一脚踹开,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覃少的女人!”
覃少的女人?!
几个字害得苏韵险些呛到。
水眸直瞪梁晓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行了你,小点声,什么覃少的女人,别瞎说。”
“我哪里瞎说了?覃少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多大点事,挑明不就皆大欢喜了?非得磨着端着,等覃少不喜欢你了你就后悔去吧。”
苏韵没有说话。
她不是作,也不是非得磨着端着,和苏家的
恩怨一天没有算清,她就没办法做到心无旁骛地和覃亦程在一起。
她不想连累覃亦程,也不想、不能给覃亦程添麻烦,她不是电视剧中小鸟依人的玛丽苏女主角,无法把自己的事强加在喜欢的男人身上。
这是底线,是尊严。
如果在喜欢的人面前连尊严都不要了,那才不是真正的喜欢。
因为喜欢一个人,会在意他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会在意他是用什么目光看待自己。
因为怕失去,因为喜欢,才会患得患失。
等什么时候不在乎了,也就不喜欢了。
就如同我们会在意熟人在背后怎么说自己、怎么看自己,却毫不在乎不相干的人在背地里如何给自己套上莫须有的罪名。
因为在乎,所以在意。
这点覃亦程和她不谋而合,因此才会有了最近和苏韵的两次争执。
都是为了尊严。
覃亦程可以在她面前低到尘埃里,但苏韵的做法不仅仅是羞辱他的尊严,更是羞辱他对她的感情,因此,他忍无可忍。
“我看覃少今天在这大庭广众左拥右抱也是让你给气的,你还记不记得上次许铭玲的事,还不是让你给气的,然后才找个女人刺激你?你还是赶紧过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给赶跑吧,这样做覃少绝对很高兴的,他喜欢你嘛,你要是表现得在乎他,他……”
苏韵打
断了她的长篇大论:“停,我今天请你来吃饭,不是为了讨论我的感情,我们只吃饭,可以吗?”
“行行行,你爱耗着就耗着吧,我也想看看覃少对你的喜欢有多深,能陪你耗多久。”
梁晓静耸耸肩,不说就不说。
打了个响指,她喊来了服务员点餐。
色香俱全的菜肴很快就端了上来,吸了口橙汁,梁晓静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上次借给骆家多少钱了?”
“三百万,怎么?”
切好牛排,苏韵吃了一小口。
“三百万好像刚好能还清债务吧?我听说骆家又东山再起了,但是没有资本怎么起?不是你给他们的钱他们哪来的钱投资?据说他们搞来了五百万投资股市,全压在一个股票上,你还别说,骆老的眼睛毒的很,这一压,足足白挣了一千多万,有钱人的世界啊,搞不懂搞不懂,我还想说如果是你借给他们的钱,说不定你能变成百万富翁呢。”
“还有这事?”
她怎么没听骆老提起。
“我的情报还能有错?”
梁晓静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质疑什么也不能质疑她情报的准确度。
“好好好,你不去当狗仔真是浪费一身挖八卦的本领。”
苏韵对她收集情报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那么多据说。
她“嗤”了声,不屑地说道:“
我那是不希望一批狗仔被我逼得失业,我不当狗仔还好,要是当了,他们铁定没饭吃了!”
苏韵好笑地叉起一块牛排塞进她的嘴里:“吃的也塞不住你嘴巴。”
“喂、喂!我不吃黑椒!唔,苏韵你完了!”
“哈哈……”
心情顿时放松,两人一下子忘了花坛另一旁的餐桌。
覃亦程听见苏韵的声音,转过头,夏日下的苏韵笑得开怀、尽致。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笑。
这才是她的本貌吧,真美。
搂住女人腰肢的双手松开了些,回过头,覃亦程只觉得枯乏无味。
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么能够和这些女人纠缠了那么多年,无聊透顶。
要不是为了苏韵,他也不会坐在这里。
苏文豪的难缠,在骆老的派对上他已经见识过了,为了不让苏韵为难,他才刻意表现得对每个女人都新鲜几分钟的样子,让苏文豪误会苏韵不过是他众多的玩物之一,并不能借昨晚的事来让他替苏家做什么。
这样,他不再联系苏韵,苏文豪只会认为是他太花心太爱玩,没有办法怪责苏韵。
这样,苏韵就不用再担心苏文豪把她推到他的床上。
可他万万没料到,不仅苏文豪误会了,就连苏韵,也误会了。
逡巡了番身边化妆化得几乎都长一个样子的女人们,他烦躁地说:“玩够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