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御医登门,给何安澜看病。
珠玉那时候,借口去茅房,结果却跑到后院,帮王妃寻兔子去了。
那兔子调皮得很,蹦得又快,五六个丫鬟围追堵截,才把它给逮回去。
等珠玉回昌吉院的时候,御医们已经走了,她也不关心结果如何。
“哎呀,她真瞎就真瞎,又不是我弄的,我要把东西拿去厨房了……”
珠玉不想被她揪着问,便打哈哈糊弄过去,立马端着碗筷往厨房走。
醉柳还要去请车大人,怕可安姑娘等久了,也就没有非要问个明白。
珠玉哼着不着调的曲子,把碗筷送到厨房,给负责洗碗的丫鬟们。
丫鬟甲听见了,便好奇地问:“珠玉姐姐,今天心情这么好,是不是新来的主子奖赏了什么好东西?”
丫鬟乙立马凑过来,“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快拿出来给姐妹们瞧瞧!”
珠玉娇嗔一声,“去去去,什么新来的主子,人家不过是个暂住的客人。”
她心情好,是因为醉柳说真瞎。
假瞎还怕人家用手段,缠着王爷不放,真瞎那可太好了,没戏。
丫鬟甲不信,“咦,听说都住进王爷的昌吉院里了,当主子是迟早的事。”
王妃至今都没住进昌吉院呢。
丫鬟们私下里经常议论,王妃有名无实,王爷肯定是有了心上人。
而那日王爷回京,抱着姑娘进府,那温柔体贴,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王爷的心上人,定是那姑娘了。
丫鬟乙没再说话,但是耳朵竖着听。
珠玉笑她们太天真,“住进昌吉院又如何,你们要知道,王妃永远是王妃。”
只要王妃一日在晏王府,她就是王爷的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是珠玉不知道,此时的清涧院里,一片狼藉,贺茹兰砸了好些东西。
从盛晏青跟车宗离开之后,她就发了疯地砸东西,砸了有半个时辰了。
贺茹兰还未曾被外人如此羞辱过,“他以为他是什么,天之骄子?”
大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小到贺茹兰头上的簪子耳饰
。,无一幸免。
她今日头上戴的簪子,依旧是那盛晏青喜欢的玉兰花图案,特地戴给他看的。
现在它已经躺在院子里的地上,簪子断成两半,玉兰花也被摔得缺了角。
丫鬟们瑟瑟发抖,劝又劝不上,抢又不敢抢,只能说:“王妃息怒~”
重点是,王妃在咒骂王爷,这谁敢接话。
只有燕儿在一旁踱来踱去,焦头烂额地想办法,这时候人是听不进劝的。
贺茹兰把古琴也砸了,才停歇,“渴了。”
院子里的茶盘已经被砸了。
燕儿立马看向一旁的丫鬟,“王妃渴了,还不赶紧奉茶?”
丫鬟们立马干活,有的打扫,有的沏茶。
贺茹兰发泄完,觉得好累,颓在凳子上,“燕儿过来捏一下。”
燕儿立马凑上前去,双手按在她的脖颈处,轻柔又不失力道。
“王妃息怒,燕儿刚才思来想去,觉得王爷今天这一出,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贺茹兰听到她提王爷,本来刚停歇的怒火又蠢蠢欲动,“什么意思?”
燕儿立马柔声道:“王妃可能没有发现,王爷走之前,往屋里瞥了一眼。”
贺茹兰扭头去看自己屋子,不过都是寻常摆设,“有什么好看的?”ωωw.cascoo21格格党
燕儿用手一指,“王爷的月季啊。”
花瓶就摆在桌上,屋子的门大开,任谁瞥一眼,都会看到那些混色月季。
插了三天,花依旧那么好看,芬芳馥郁。
贺茹兰当时脑子只有盛晏青那句话,他对她没兴趣,别有非分之想。
她哪里还顾得上,看他有没有别的动作,“看月季怎么了,一会把它丢了!”
盛晏青派人送花来示爱,转眼就羞辱贺茹兰一通,真当她稀罕吗。
燕儿笑了一下,“王妃,万万不可。”
贺茹兰不解地回头,“为什么?”
燕儿解释道:“王爷让珠玉送花,他看了一眼,却没说什么,说明确实是示爱。”
“王爷在宫里忙了三天,累了自然说话难听,王妃也得受着啊。”
皇帝病重,他当儿子的,当然着急上火。
再者,
。这事确实是贺茹兰不对,这么大的事,她知道了却没上心。ωωw.cascoo21格格党
要是盛晏青当不上太子,她也当不了太子妃,说到底,一损俱损。
他也没打没骂,不过是说话难听些罢了。
经过燕儿一通解释,贺茹兰的怒火渐渐平息,“本王妃倒是没想这一层。”
可盛晏青也不听她解释,东西砸都砸了。
燕儿的眼珠子转来转去,“陛下病重,王爷烦心,要不王妃亲自抄些经书,送去盈诏寺替陛下祈福吧。”
“只要王爷知道王妃有心,定会夸您懂事,知道替他排忧解难。”
贺茹兰写得一手好字,抄经书自是不难,“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清涧院的丫鬟们忙得不可开交。
对比之下,昌吉院就安静极了,因为盛晏青连饭都没吃,在补眠。
车宗进了何安澜的屋子,立马行礼,“可安姑娘,您找我有事?”
何安澜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先出去,把门关上,别偷听。”
醉柳替他们沏了茶,便拉着珠玉去门口候着,“珠玉,别偷听!”
珠玉才不管,趴在门上,但是听不清楚。
何安澜请车宗坐,车宗不敢坐,“姑娘,您有话直说,坐就不必了。”
主要是怕一会盛晏青醒了,听说他们二人关了门长聊,他可是要吃醋的。
何安澜开门见山,“车宗,你们进宫三天,一直没回,可是遇到了难事?”
本来何安澜是不应该打听盛世的秘密,但是她想知道盛晏青怎么回事。
车宗压低声音,“也没啥事,就是陛下病了,王爷在塌前侍疾,两天连夜没合眼。”
他还能忙里偷闲,躲哪里睡一觉,盛晏青是大孝子,完全偷懒不得。
何安澜听到这,悄悄松了口气,“怪不得他那么累,你用膳了吗?”
“姑娘您就别管我了,车宗自己会解决。”车宗早去过厨房了,将就着吃了点。
“一会要是王爷醒了,您陪着点,他还没用膳呢,肯定饿了。”
“他就是担心您在府里住不习惯,马不停蹄赶回来的。”车宗说的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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