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是我脑子不清醒,听错了,你在干嘛啊?”
林烟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楚秀竟然让她去跟陆沉渊说,把陆家和给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是疯了吧。
她肯定没有记错,月月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楚秀想象的出来,林烟现在的反应,就连她现在脑子也在混沌的状态。
“这也是月月的意思,我们不想追究了,林烟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翻篇了行吗。”
林烟觉得自己是要疯掉了,她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的盯着楚秀看。
她看不懂了,现在听楚秀的话的意思,好像是她在纠缠不放。
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想到陆沉渊跟她之前的欲言又止,又好几次的提醒她,这件事他尽力了,但是结果可能事与愿违,他不是很能理解楚秀的一些想法。
到底问题发生在哪里。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林烟一脸疑惑,“月月是被那个小畜生打伤的,已经给他送去他应该待的地方,你们还要把人给接出来?”
楚秀崩溃,她哭着跟林烟说:“你以为我想吗,林烟我什么都不如你,跟你现在的生活比,我每天都是在地狱里煎熬,你以为我想吗,你可不可以站在我的位置上考虑,而不是这样的质问我,月月需要钱,我们全家都需要钱,她现在这样我还怎么去工作,一个家庭里有小宝这样的孩子,就已经很绝望了,现在月月又是这样,我要花更多的精力照顾他们,如果没有钱,你告诉我怎么办,陆洺洵理所应当的要赔偿,他耍无赖那么无耻,我也没有办法。”
林烟看楚秀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酸不已,她完全能理解楚秀的难处。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啊,还有别的解决办法的。
“姐,可是你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说完林烟后悔了,可是话已经说出来,楚秀听的清清楚楚。
这句话触伤了楚秀最后的尊严。
“我没有你的富贵命,寻常人家有寻常人家的无奈,我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我都没有说出来,是怕伤了我们姐妹俩的和气,林烟月月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想怨你,心里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去想,你如果真心疼月月,就当做是对我们母子的补偿,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谁也不怨就怨我月月可怜,有我这么一个没有出息的妈妈。”
林烟三观尽毁,她反问:“补偿什么?你跟我说,你缺钱我可以给你啊,钱对我来说没什么,我能养得起月月一辈子,给她很好很好的生活,你临时倒戈是什么意思。”
林烟不怕招惹上麻烦,她心疼月月,觉得她太苦了,她完全可以去承担一切。
楚秀不为所动的摇头,属于自己的跟伸手去拿是有分别的,她不想依靠着林烟,管的时间久了,说不定会烦。
陆洺洵给的钱,是实打实的,属于月月,她可以去支配。
“不需要,这件事在我们这里已经过去了,说到底也是月月的事情,我是月月的监护人。”
林烟深抿唇瓣,五指张开的手抬起,往后蒌着柔顺的长发,手最后抵着额头,心情复杂,她觉得自己世界观都扭曲了。
看来,陆沉渊已经给她提前打了预防针,只是他没说什么,现在她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面对楚秀可怜痛苦的模样,内心翻涌,对她的无助跟无可奈何忽略。
“我没有办法去说。”
楚秀眼神定定,“你不说只能我来,陆洺洵想要赖账,如果不保证他儿子出来,我们一分钱赔偿金都拿不到,起诉过程很长,就算法院判赢,那些赔偿金,如果按照法律走,我又能拿到多少。”
林烟这下彻底懂了,陆洺洵是用钱要挟楚秀,如果她不照坐,就会耍无赖一毛不拔。
“我去跟陆洺洵去讲。”林烟风风火火,一分钟都等不了,他要找陆洺洵对峙,他凭什么要这样。
楚秀也跟着起来,拦住林烟说:“去找了也改变不了结果,看得出来陆洺洵还是个好父亲,能为了儿子做那么多事,他这么做没错,想要保护他的儿子,林烟求你了,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算了吧。”
林烟深吸一口气,“我没办法去跟陆沉渊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因为月月的事情,几乎是跟家里撕破脸皮,把陆家和放了,林烟原本心里设想过各种可能,包括陆沉渊对他母亲妥协,还是会放过陆家和,我只是最后没想到,姐,会是从你嘴里说出来。”
楚秀心如刀绞,林烟是五指不沾杨出水的阔太,有着引以为傲的事业,多金专一的老公,聪明可爱的儿女,她现在还怎么能理解人间疾苦。
“你没有资格谴责我,林烟你要什么有什么,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审判我。”
“姐,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想要审判你怎么样,那么换种话说,你有没有想过陆家和出来,以他的变态性格,会不会报复月月,你有没有想过。”
这个担心哪怕林烟不说,楚秀也是想的到的,她跟陆洺洵提前说过,陆洺洵的答应肯定会管好儿子。
“这些都不麻烦你操心了,如果你对月月有愧疚,就去跟陆沉渊说,让他放人,这样对谁都好,他跟家里的关系也不会闹的那么僵。”
林烟掏钱结账,“我不发表任何意见了,你们愿意怎么就怎么,现在好像我强迫一样,里外不是人,我对月月是有愧疚,这些愧疚感一辈子都不会消除。”
林烟没有比现在还心累的时候,这滋味比当年跟陆沉渊分手还要难受,她现在已经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也说不出来。
楚秀站起来,对着她的背影说:“我会去跟陆沉渊说,这段时间也辛苦了,事情该做个了断了。”
林烟没有回声,她能怎么办呢,只能体谅楚秀,那是她的女儿,她有决定怎么样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