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传送至了一个陌生的小海岛,看起来应该位于起源岛周边,不辨东西,四周都是茫茫大海,唯一能定位的参照物,或许便是极远处那一道冲天光束了。此等天地异象,娏和王昭君或许并不知晓,但陈凡可了然于心。
三人都戴着手镯,有定位系统,相信很快稷下学院就会找到他们,因而也不急,燃起一堆篝火,静静等待。
果然,约莫半个时辰后,远方飞来三架机关飞行器。
降落海岛,以墨子为首的一干人等走了下来,看样子一个个都很错愕。
三言两语其实也说不清,陈凡只能先简单交代一下情况,至于如何写行动报告这些事,那就与他无关了。
回到起源岛指挥部,双方都收到了各自总部发来的指令,稷下学院这边自然是留下善后,而魔种方面则先回极北。“黑暗核心”虽然成功重启,但也仅仅只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之后的行动还需从长计议。
何况起源岛从属稷下,人魔双方只要谈妥,是很容易开展工作的,可“光明核心”所在的“圣域”则位于遥远的西洲,饶是稷下学院与那边有些交情,可毕竟是人家的
地盘,不打招呼就冲过去,于情于理都不妥。
人魔双方如何行事,都简单明了,唯独陈凡毕竟尴尬。
夹在两头中间,究竟是回娘家,还是回本家呢?
得了,干脆先回本家看看,再回娘家走走,两边都讨好,两边都不得罪。甚至为了平衡这种微妙的关系,让两边都安心,饶是依依不舍,他也只能让阿狸暂且先回极北。
连夜,陈凡便独自赶回瀛洲岛总部,虽然此次离开并不久,但他还是很想念南子的。
小别胜新婚,陈凡心急火燎的冲回家,想要给南子一个惊喜。
但事实似乎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南子一开门,见陈凡回来,有的只是惊,而没有喜,小脸上变颜变色的,感觉非常古怪。
如此明显,陈凡又怎会觉察不到,心里不禁一沉,探头扫了眼客厅,淡淡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丈夫出差归来,妻子开门的瞬间脸色就不对,这事儿任凭哪个男人遇上,都会本能感觉头顶一片惨绿。
南子的反应似乎也符合剧情,低下了头,黯然道:“先进屋再说吧。”
陈凡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心说:这么直接的嘛?难
不成要让奸夫出来,搞个三方会谈?
怒气冲冲的进屋,陈凡一屁股往茶几前一坐,冷声道:“行了,别躲了,让他出来吧!”
南子正体贴地帮他倒茶呢,忽地一愣:“什么?”
陈凡怒不可遏:“我说,让那龟孙子别躲了,出来直接说清楚!”
南子那还不懂,气得把茶壶往几案上一摔:“你想什么呢!”
“诶!?”
陈凡有些错愕,心说:难道自己误会了?
南子偎到他身旁,柔声道:“别胡思乱想好嘛,我对你一心一意,是绝不会朝三暮四的。只是……有事情我要告诉你。”
陈凡被搞糊涂了:“到底怎么了?”
南子道:“答应我,别激动好嘛。”
陈凡无语:“拜托,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南子不忍,犹犹豫豫的,终究轻叹一声,开口道:“那日我曾答应过你,要把香香接来,于是在你离开后,我便以学院的名义,派人去了一趟吴地。”
陈凡心里一沉,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追问道:“然后呢?”
南子摇摇头,神情凄楚:“香香她……不在了。”
陈凡脑袋轰的一下,就像被雷击似的,不敢相
信自己的耳朵:“不在了,什么叫不在了?!”
南子道:“那使者回来后说,夷陵之战蜀地大败,非但元气大伤,其主刘备更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此后不久便因病薨逝。而香香在得知此事,便投江自尽了,有传言称她留下一封遗信,说是刘备不仁,但她却不能不义,愿共赴黄泉,以示忠贞和清白。”
稍顿,继续道:“阿斗得知此事后,也已经赶回了蜀地。而文姬也不告而别了。突然就,大家都走的走,散的散,我这心里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所有的一切真就摆脱不了那些安排好的“命运”吗?
一时间,陈凡脑袋很乱,心痛的难以呼吸。
但强忍痛楚,他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因为很多事情绝对说不通,夷陵之战蜀军必败,这点毋庸置疑,此后不久刘备病逝,似乎也符合历史命运。可孙尚香投江自尽真的是殉情吗?陈凡明明已经介入其中,改变了这一切,为何还是难道厄运?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绝对!”陈凡紧紧攥紧了拳头。
南子见陈凡如此,心痛至极,忙将其搂入怀中,不住的抚慰。
片刻,陈凡镇定了下来,反过来将南子搂紧,柔声道:“放心,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所以我一定会查清楚。”
南子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以香香的性格,是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
深吸了一口气,陈凡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先去歇息吧。”
南子不愿离去,怯声道:“我睡不着,让我多陪陪你好吗?”
情到深处,又有谁不是自私的呢?
陈凡明白南子所念所想,郑重道:“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不会离你而去。”
南子泪水瞬间蹦涌而出,其实她很清楚,论感情,她永远比不上孙尚香,但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陈凡也是真正爱她的,那么,她又为何还要担忧和惧怕呢?
抹去眼角珠泪,南子直起身子,温柔而坚定的看着陈凡:“时候不早了,夫君暂且先歇息一晚,明日妾身会亲自安排送夫君去往吴地。”
陈凡又怎会不懂南子的心意,摸了摸她的脸颊,微笑道:“想要查出此事的真相,去往吴地是没有用的。放心吧,此事为夫我自会处理,夫人切莫再操劳忧心,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