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组织给两人操办了婚礼，婚礼那天可真是热闹，全校的......”
大爷正绘声绘色讲述后来的他们，却被一个大妈严厉的声音打断了。
“老罗头，你还在那里瞎吹什么呢？还不赶快去给孙子买早点，等会吃完还要去上学呢。”
大爷看到不远处的大妈，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
“就来，就来了。”
回头和练双杠的大爷道个别，一路小跑奔着大妈而去。
双杠大爷囧囧的目光望着老罗头的背影，眼神中有不屑，有同情，还有一丝得意。
“呵，女人！”
转头看向李岩说道：“你看我，没有女人管着多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抬起右手展示了一下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李岩不知该如何作答，于是引回之前的话题。
“那大爷，刚刚说到婚礼，那之后又是什么情况？”
“哦，你说小姜的婚礼啊。那天全校教职员工差不多都到齐了，本来顺顺利利的，没曾想王杰老家那个相好的姑娘也过来了，那姑娘泪汪汪地上前说：祝你们幸福！”
“哎呦，那个王杰啊，一下就崩溃了，抱着姑娘的腿流着眼泪直呼对不起啊，我去扶都扶不起。这么一折腾，小姜脸色就很难看了。小姜人好强，接下来就是经典的二选一环节，结果你估计你也猜到了。”
大爷的语气中也满是唏嘘，停了两秒又继续说：“这婚是没结成，仇恨却结深了。王杰因为这件事，得罪了领导，前程彻底没了。第二年就辞职下海经商去了，听说和老家那姑娘结了婚有了孩子，事业也发展得不错。”
大爷又眺望了一眼姜主任已经远去的背影，“小姜留在了学校，在那事情之后，性格变得固执偏激，再没谈过男人。后来提到主任这个位置，一坐就是几十年，明年估计也该退休了吧。”
李岩听完默不作声许久，叹了口气。
“谢谢你了，大爷。”
说完李岩准备要离开，大爷却叫住了李岩。
“你是警察吧，我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爷这是要提供重要线索吗？李岩赶忙说道：“大爷，你尽管说。”
大爷叹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才说：“失踪的两个女学生照片我看过，你别误会，我儿子是其中一个学生的班主任，我好奇了解了一下。那两个女娃和当年王杰老家那姑娘有些挂相，所以......”
大爷没说完，李岩已经领会他的意思。
“你怀疑姜主任？”
大爷嘿嘿一笑，说：“我也就是觉得有点巧合，做不得数，警察同志你自己掂量啊。”
告别了大爷，李岩心事重重地返回了宿舍楼。
刘队不在，老杨已经起来。
看见李岩回来，老杨说：“你帮我看着监控，我去食堂吃个早饭。”
李岩接过老杨的位置，随口问道：“刘队呢？”
“吃早饭去了，说等会吃完早餐，一起碰个头再商议商议。”
李岩点点头，看了看监控，江鱼雁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何薇已经在洗漱了。
“我昨晚就说了，江鱼雁根本就没怎么在学校露脸，那个老色鬼都没注意到人，又怎么会动手。”
“行了，你等会当着刘队的面可不要再说这种话。”
“当然，这我知道。”
说完老杨揉了揉猩红的眼眶，出门而去......
八点半，除了江鱼雁和何薇，其他昨晚行动人员都集合在会议室里。
另外还多了一个李岩没见过面的年轻警员。
朱有德和徐亮小声地交头接耳，老杨和李岩木然地坐在对面，刘队则坐在会议桌当头抽着烟。
熄灭了烟头，刘队说：“叫何薇快点把人带过来。”
朱有德答：“就过来了，在路上了。”
又等了两分钟，江鱼雁才在何薇的催促下姗姗来迟，打着哈欠面色不悦。
等两人落座，刘队直入主题。
“昨晚虽然没有发生情况，但是大家都不能放松警惕。”
“我这里有一份名单。”
说完挥了挥手，旁边的年轻警员就把一份文件递给了朱有德。
朱有德一边翻看了，刘队一边解释：
“按照昨天的思路，这上面是两个女学生失踪当晚，和沈瑾失踪当天中午，都滞留在学校的教职员工和学生名单。”
然后刘队对着那个新来的年轻警员说：“你给说明一下。”
年轻警员点点头，用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目前来看，如果以熟悉女生宿舍为前提，最符合条件的就是五个人，分别是副校长廖智兵，教导主任姜玉梅，张梦莹的班主任谢蓉，以及女生宿舍管理员廖春花，还有门卫保安杨世雄。”
老杨听完讶道：“啊，怎么还算上我？我对女生宿舍又不熟。”
年轻警员看了看老杨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事情发生的时候你都在学校。至于女生宿舍，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 你和宿管员廖春花的关系十分密切，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接触过女生宿舍花名册。”
老杨站起身来打算争辩，李岩拉了他肩膀一把，小声说道：“别吵了，先听完，等会再说。”
老杨看了李岩一眼，才不甘心地气鼓鼓坐下。
年轻警员看老杨消停了，才继续说：“副校长廖智兵，主管学校的后勤服务，家住海华星城小区，两个女学生失踪当晚在学校的员工宿舍过夜。这里有一个疑点，事发前正值国庆假期，他只是主管领导并不需要亲力亲为，但是却留宿学校。”
说完他看向朱有德。
朱有德点头说道：“我们等会会查清原委。”
“接下来是行政教导主任姜玉梅，未婚，家住海华新城小区。不过她常年以校为家，至少一半的时间是在学校过夜，相对来说，她在事发时间出现在学校，比较合情合理，女生失踪那晚她曾去宿舍楼查房。”
“谢蓉，失踪女学生张梦莹的班主任，单身，现住在学校的教工宿舍。和班上学生关系融洽，亦师亦友。据说张梦莹失踪当日白天，还去过306宿舍。”
“宿管员廖春花和保安杨世雄，都是因为工作需要留宿学校，据群众反映，两人关系密切，很有可能是情侣关系。”
“放屁！这是哪个反映的，坏老子清白！”
老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