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他自己也迷糊了，如果说是做梦，实在太过真实了。
但是如果说不是做梦，现在自己好好地坐在网吧里，刚刚经历的一切不是梦又是什么。
水鬼用关爱智障一般的眼神看着李岩，安慰道：
“看来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明天去找你赵姐好好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理想吧，哈哈！”
看到李岩无动于衷的表情，水鬼感觉到自己说了一个并没有什么深度的冷笑话，自觉没趣，转头继续看她的肥皂剧去了。
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两点钟了，这是之前自己第一次醒来的时间。
李岩逐渐从懵逼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开始在脑海中复盘发生过的事情。
首先，李岩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梦。
二十多年说长不长，但是这辈子把梦做到这种细致入微的真实程度，从来没有过。
李岩甚至还可以清晰地记忆起自己所经历的细节。
有过一段时间记录梦境习惯的李岩，很清楚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在清醒后是不会有这种清晰的记忆的。
如果说这一切都不是梦，那么自己现在的情况.......
用网络小说或者影视剧的桥段来解释，那就是穿越了。
从死亡那一刻起，又穿越回到了两个多小时之前。
接受了这种设定的李岩，看向了心无旁骛看片的水鬼。
按照之前的经历，自己一觉再醒来，水鬼就会不知所踪。
现在这个网吧大门紧锁，可以看成是一间密室。而水鬼这样一个看起来弱鸡一样的妹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能够飞檐走壁的特工人员。
所以，水鬼不见踪迹唯一的解释就是她那不为人知的特殊能力。
自己在刚刚的经历中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水鬼出现过，如果说她没有使用能力，那不会凭空消失。
但是如果说使用了，自己却毫无察觉。
不对，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劲的话，那自己穿越重生不就是最大的不合理吗？
想到这里，李岩轻轻在水鬼的电脑桌上拍了拍，引起了她的注意。
然后把头靠近了小声询问：
“水姐，你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水鬼有些诧异的望着李岩，估计没料到李岩会问这个，迟疑了几秒，开口说道：
“你知道的，我这种特勤行动人员，能力是需要保密的，如果被人知道有了防备，就不好使了。”
“这个我懂，那我们现在不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吗？再说等会，说不定还要一起行动。”
水鬼又露出那种关爱特殊人群的和善面色，反问李岩：
“我和你很熟吗？我们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见吧。再说这种松散的组织，你我不都是打工人而已，你觉得我能信你吗？”
李岩意识到这个满脸雀斑的妹子是不会和自己说实话的，而且看她的表情，好像对于自己目前这幅样子毫不知情。
难道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地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自己的穿越和她的能力并没有关系？
如果说她是假装出来的话，这个演技也足够拿个金鸡奖、百花奖什么的啦。
“那你和锥子熟吗？能说说他的能力吗？”
李岩转变了一下话题。
“锥子？一起出过几次任务，他，他是一个好人，可惜没有好报。”
水鬼眼神略有暗淡，李岩似乎在她的眼底看到一丝的伤痛。
看起来这个水鬼和锥子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她轻描淡写的那样，李岩的直觉这样告诉自己。
“嗯，是挺遗憾的。我想问问他的能力是什么？他现在人已经没了，说出来应该没有什么影响了吧。”
“他的能力好是和空间有关系，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哦？是像这样吗？”
说着李岩用自己的小指指甲在桌上的外卖广告传单上划了一条深深的印记，然后拿起来沿着那条划痕一撕两半。
李岩缓缓地做着这一切，同时偷偷观察着水鬼的表情。
“我说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一个大男人留这么长的指甲做什么。”
水鬼一脸嫌弃地回答。
李岩不确定是不是疑人偷斧般先入为主，他虽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但是总感觉这个水鬼不对劲。
大部分人在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情况下可以完美伪装，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内心的隐秘，想要再完全伪装起来就殊为不易。
李岩现在就觉得这个水鬼和锥子的关系不一般，对于锥子的能力她应该是知根知底。
当然，人家摆明不想告诉自己，李岩自问也没有那个智商和话术能够套取出更多东西。
“呵呵！”
干笑两声，李岩随便编了个留指甲掏耳屎的理由，也没再理水鬼那嫌弃厌恶的表情。
你不告诉我我还不会问别人吗？
李岩这样想着，就拿出手机在微信上联系“心理师”。
让李岩意外的是，赵博士并没有回答李岩。
摸了摸下巴，行动就快开始了，赵博士不应该睡着了吧。
看了看那块所谓更加安全的电话手表，李岩还是觉得自己的手机更安全。
又拨通了赵博士的电话，依旧没有应答。
这就有些奇怪了。
李岩翻了翻通讯录，又试着打给老杨，依旧没接电话。打给李瑶，没人接。打给姚丽丽，没人接。
接连拨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发微信也没有人回。
虽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但是打电话都没人接也不太正常。
于是李岩尝试一个不会拒绝自己的可靠号码，10086。
见鬼，居然连这个号码也打不通。
李岩看看满格的信号，确定不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
那么自己现在难道不是处于真实的世界？
李岩点燃一支烟，思索着现在诡异的情境，想出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静观其变。
时间滴答滴答，来到了行动开始的时候。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目标已经出发，目标已经出发。”
耳机里又响起了似曾相识的男低音。
开始了！
李岩看着还在旁边看片的水鬼，这一次她好好地端坐在自己身边，并没有消失不见。
李岩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她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然而并没有，水鬼没有其他多余的行动，而李岩伴随着从耳机里传来的声响，在脑中几乎还原出曾经经历的一切。
“结束了，他们留不住孙筱雅和牛壮壮。”
李岩对着水鬼提醒道。
水鬼转过头，李岩看见她满脸的雀斑，觉得头晕目眩......
“啊！”
李岩又一次醒了过来，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时间又快到两点了。
